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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的掐人中,周夫人甦醒過來,一下子撲到床上失聲痛哭起來。
旁邊的管事媽媽忙扶住她勸道:“夫人節哀,小郎君死得蹊蹺,還要您為他做主呢,你可千萬不能亂了方寸。”
又有問:“是不是該派人去報了老夫人和大小姐?”
周夫人只是哭,肝腸寸斷,哀哀難解。
這時有人掀開六郎的被子,驚呼道:“六郎君手中似乎握著什麼東西。”
周夫人驀地抬起頭來,死死地看向六郎的方向。
六郎左手的小拳頭緊緊地握住,露出一截紅色的繩。不待周夫人吩咐,一個婆子上前小心地力掰開六郎的小手,取出他手中之物。
房樑上的朱弦驀地瞳孔一縮,自在六郎房中醒來後的不適感越來越強烈。那是……魚郎先失聲叫了出來:“我的玉墜!”
正是她第一次變成魚郎時,和她一起出現的水滴玉墜。怎麼會在死去的六郎手裡?
朱弦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有人在她昏睡不醒時做了手腳。即使魚郎能及時醒來逃走,他的貼身之物落到被害的六郎手中,也根本洗不脫嫌疑。當真是好生狠毒的連環計策!
而且,這玉墜當年和她一起出現在魚郎身邊,似乎與她莫名出現在魚郎身上有所牽連。她沉思著,卻感覺到腦袋的眩暈越來越強烈,暗叫不好。剛要找一個穩妥的地方固定住身形,忽地頭重腳輕,失去平衡跌了下去。
糟糕!她是不是又要回去了?失去意識前,她腦中閃過念頭:魚郎可怎麼辦?這下子,他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
朱弦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她變成了一個小男孩,遇到了可怕的事,被人冤枉,她一怒之下正要把人亂打一氣,出這口惡氣,耳邊忽然聽到有人在焦急地喊:“念念,念念。”
她一個激靈,夢忘掉了大半,想要睜開眼來,卻怎麼都無法成功。腦袋昏昏沉沉的,連身子都彷彿被抽去了全部氣力,無法動彈。
這是怎麼回事?她心中焦急,卻無濟於事。
迷迷糊糊中,有人把她抱坐了起來,她無力地靠坐在那人的懷中,感覺被一股清爽的皂角味包圍,身後不硬不軟,暖洋洋的,十分舒適。
有什麼送到他嘴邊,耳邊溫柔的男子聲音響起:“念念乖,張嘴。”
皂角味被中藥的苦味代替。怎麼又要吃藥?她皺起眉來,牙關咬得緊緊的,不上他的當。她的身體一向很好,才不用吃藥。
“還是這麼怕吃藥啊。”男子的聲音有些苦惱又有些懷念,然後她聽到了輕微的瓷器碰到桌面的聲音,似乎對方放下了藥碗。
她剛鬆了一口氣,忽覺鼻子一緊,被人捏住了。她心中大怒,欲要反抗,全身卻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力氣。
鼻子被捏,呼吸不暢,她被迫張開了口呼吸。下一刻,一勺苦藥迅速送入她口中。她哪肯屈服,舌尖一頂,就要把那口藥吐出。對方反應卻更快,她舌尖剛頂了一半,便有一同樣柔軟滑膩之物探入,捲住她的香舌,封住她的檀口,將藥堵了回去。
她措不及防,一口藥“咕咚”一下就被迫吞下,那柔軟之物在她口中又掃過一圈,確定了沒有藥液被她含著,這才戀戀不捨地退了出去,卻兀自抵著她唇。
待遲鈍的腦子反應過來剛剛那是什麼,她整個人都快炸了:混蛋!他怎麼能,怎麼敢!可惜,她除了“唔唔”地抗議兩聲,什麼也做不了。
對方抵著她的唇疑惑地問道:“果然還是比較喜歡這樣子吃藥嗎?”
熱熱的呼吸隨著他的語聲若有若無地噴到她唇上,癢癢的,彷彿有無數小小的羽毛在拂動,曖昧而親暱。她被燻得臉都紅了,心中惱恨之極:誰喜歡這樣子喂藥!石竹呢,八角呢?就由著她被登徒子這般欺負?
又一勺藥送到她唇邊。她抿緊嘴,對方一副為難的口氣:“難道還要我像剛剛那樣餵你?”
她心頭一跳,立刻乖乖地鬆了牙關,任那苦得讓人想哭的藥液一點點全送入她口中。
好不容易藥喝完,一顆甜甜的飴糖立刻塞入,總算將那討厭的苦味驅散了幾分。有人幫她輕輕拭了拭唇,然後輕輕啄了她的唇一下,誇道:“真乖。”
乖,乖你個大頭鬼,等她醒了,她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麼是“乖”,她欲哭無淚地想著。
她被輕柔地放下,重新躺好,旁邊響起了三七憂心忡忡的聲音:“五爺,奶奶還沒醒嗎?”
男子的聲音響起:“鄭老說過,她只要能吃得下藥便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