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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身衣服吧。恰好你二妹妹新做了一身霓影裙,她和大姑奶奶身形差不多,大姑奶奶先將就著換了那身如何?”
霓影裙是時下京中最流行的衣裙,用了十分珍貴的霓影羅鑲了斕邊。霓影羅乃上貢之品,色澤華美,光彩熠熠,在陽光下如飛虹霓影,絢麗奪目,價比黃金,即使公侯之家,一年也不一定能取到一小匹,更勿論朱家這樣的人家。
衛氏提出將霓影裙給朱弦,可以說是十分有誠意了。
朱弦道:“怎好拿芳孃的新衣?”
朱家二小姐朱芳娘正是剛剛扶起朱弦的那一位,聞言立刻表態道:“別人穿我自捨不得,可姐姐又不是別人。你不嫌棄我的衣服,我只有高興的份。”
朱弦笑著推辭:“不用了,我院中應該還有舊時的衣裙,隨意找一件換了就是。”芳娘這件裙子她是知道的,芳娘正在議親,這裙子本就是做了撐場面的,她怎麼會要。
衛氏兀自過意不去,丁太夫人道:“大丫頭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要就是真的不要,自家人就不要多客氣了。”
婆母發了話,衛氏這才應下。
朱弦也不要人陪,自回原來住的院子換衣服。院子果然還保持著她出嫁前的模樣。她望著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不由心中唏噓:不過短短數日,卻恍若隔世,她已嫁為人婦,再無昔日恣意逍遙的時光。
換好衣服,她帶著三七八角沿著熟悉的路依舊往丁太夫人那裡去,剛轉過一個彎,就看到一個面熟的小廝站在那裡探頭探腦的。
朱弦眸色一寒,面色冷下,立刻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念念。”
熟悉的聲音,清冷得如冰玉相擊,悅耳中透著金屬的鋒銳,讓人聽得渾身發寒。
朱弦毫不猶豫,掉頭就走。那聲音又響起,帶著讓人從心底發顫的冷酷:“念念,你想鬧得大家都看到嗎?”
小路前後,不知何時多了好幾個一身勁裝,手按佩刀的護衛,將她進退之路堵得嚴嚴實實。她可以硬闖,卻無法保證動靜不被人聽到。何況,自從遇襲,他身邊的護衛實力早增了一倍不止。
朱弦咬牙,自己碰到的怎麼一個兩個都是這種混蛋?她立刻想到,自己裙襬被汙不是意外,而是這人授意為之。這個人,這個人叫自己“念念”而不是“阿弦”,看來是不把她當朱家的甥女,而是回京路上救了他的念念。
今天想要順利脫身只怕不易。
她站定腳步,面容如冰,語氣冷淡地向聲音方向行了一禮道:“衛舅舅,別來無恙。”
亭亭如蓋的老樹下有塊巨石,面上光滑如鏡,石邊數個較矮的石墩,形成天然的石桌石凳。
石凳上墊著雪白的毛氈,上面坐著一個身材高大、氣勢逼人的俊美青年。
青年玉簪束髮,身披雪色氅衣,腳蹬烏黑馬靴,身上纖塵不染,一張面容卻有如灼灼烈日,耀眼逼人。那是一種極富攻擊性的美,烏眉如劍,寒眸若星,鼻樑高挺,一張淡棕色的稜角分明的面孔,每一道線條都彷彿上天精心而為的傑作,令人目眩神迷。
只可惜,這張俊逸不凡的面孔通常是淡漠冷酷、面無表情的,尤其是那張薄而淡的唇,微微抿起時顯得分外無情。
他拿著一方素色的絲帕,目光專注,慢慢地、仔細地擦著手中甜白瓷的茶蠱,彷彿那是天底下最最重要之事。
他的動作矜貴而優雅,一舉一動彷彿能入畫般,天生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不是嗎?朱弦心中苦笑:被明德帝親口譽為“吾家麒麟兒”的天之驕子,身份尊貴,位高權重,又生了這樣一副如驕陽烈日般耀眼的容顏,他天生便該是眾所矚目的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注目,他慢慢放下手中擦得鋥亮的茶蠱,抬頭看向她。目光如利箭,帶著龍子風孫特有的驕矜與貴氣,直直落到她的面上,良久,才緩緩勾唇,扯出一個根本不能算笑的笑容道:“自從一別,豈能無恙?”
逼人的氣勢撲面而來,他只是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話,存在感就強烈得叫人顫慄。
第29章 舊情
丁太夫人一邊; 因朱弦的臨時離去,由朱令忠代替堂妹為謝冕介紹朱家諸人。
朱家人口簡單,朱鼎當年本就是母子相依為命,無兄弟親族; 後來又常年在外征戰; 和丁太夫人總共也只生了兩個兒子。
長子朱伯齊娶妻越王庶女衛氏; 生了兩兒兩女,分別為十九歲的長子朱令忠,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