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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也到不了如今的地位。只是做了多年王夫人的心腹,她現今也漸漸安榮起來,竟不必舊日那般事事精心,時時小心的。這回折了腳,雖覺得自己略有錯處,卻也說不出賠罪的話,反倒心內瞧著黛玉有些不自在起來。
偏生寶玉先前只貪看那花兒精緻輕巧,與尋常的不同,便多看了兩眼,及等發現這匣子與花兒不匹配,也是無心,當即就問了出來:“姨太太這花兒,是單單與林姑娘的?”
周瑞家的心內一沉,面上的笑容也是一僵,只是寶玉尋問,她也不敢有半絲造次,只維持著那有些僵硬的笑容,有些乾巴巴著道:“各位姑娘都是有了的,這兩枝是林姑娘的。”
這一句話落地,屋子裡上下人等,都是有些玲瓏心腸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間竟連著呼吸都輕微了些。偏一個襲人瞧著如此,有心周全一二,正待說話。那邊兒寶玉早已察覺內裡的意思,心中訕訕的,忙開口將此事帶過去,因尋問周瑞家的如何去了薛家,又問薛家母女近況。周瑞家的方才覺得鬆快了二三分,忙將薛寶釵生病一事略說了幾句,道:“再沒聽過這樣的神仙方子,可見薛姑娘也是有神佛保佑的。”
寶玉聞言倒是一笑,只和茜雪吩咐道:“你去瞧一瞧,說我與林姑娘打發你來請姨太太並姐姐安好。”由此又定下日後過去親自來看等話。黛玉卻只是一聲兒不言語,連著眼皮子也不曾一動,自垂下頭照舊去解那九連環。
茜雪原是老太太身邊兒的,又與了寶玉,自是有些機靈,見著這般情景,只斂去面上笑容,口中應了一聲,就是退了出去辦差不提。周瑞家的見著寶玉如此,黛玉又是另外一番形容,雖覺得此事遮掩過去了,到底有些不安,便重頭尋了些旁的由頭,說了一聲,就是自去。
此事便是作罷。
只過後寶玉離去,黛玉想著今日之事,心內不免有些鬱郁。偏這裡又不是自家,那周瑞家的原是二舅母之心腹,等閒得罪了去,日後說到起來,一句兩句的也不是什麼好話,卻更沒意思,便都悶在自個兒心中,一時思量著入了神,竟是連著父親的信箋都忘了去。
春纖與紫鵑見著她如此,心內也是明白,忙上前來勸慰一番。只黛玉想著今番無趣,若多說了什麼,倒是顯得自己斤斤計較,連一點子小事也存在心底,又有些不好說的疑心,越發不言不語。春纖瞧著她如此,再一想那紅樓夢書中所述,心下一動,便倒了一盞茶送到黛玉身邊,一面輕聲問道:“姑娘今番如此,必不是因為這花兒如何。到底不過兩枝花兒罷了,連我們都沒這等眼皮子淺的,何況姑娘。大約你是想著周大娘與旁個挑揀了去,只獨獨捧個老大的盒子,送了兩枝小小的花兒,竟是看輕了姑娘!”
黛玉微微抿了抿唇,卻不曾說話。
春纖卻見著她目光有些亮起來,心中越發篤定,便又道:“平日裡我每每勸姑娘且省一抿子心,不必一般見識,倒是輕賤了自個兒。可今兒,姑娘卻很該發作一回的!那周大娘自然不敢顯出那般心思,大約也是一時圖省事,不曾多想什麼,就是順路過來了。但她若是能將姑娘放在心上,事事時時不敢輕省了的,今番如何會輕忽了去!姑娘若不發作一回,日後那一起子小人見著了,不說姑娘溫厚,反倒越發得欺負上來,也是未必呢!旁的不說,府中的種種,姑娘就沒瞧見過?只是此事也不好再翻出來,日後若再遇到這樣兒的,姑娘必得問一問才是!”
“總歸也是沒意思的事。”黛玉這才覺得心中有些快慰起來,只一雙猶如秋水籠煙的眸子,卻是漸漸透出些清亮,又道:“我不過一時心中不自在罷了,倒也沒什麼。這些事,也只能說我說與你們,也唯有你們與我說說了。”說到後頭,聲音便漸次有些低微下去。
紫鵑見著她又生了傷感,心中打了個轉,就轉身取出林如海的信箋,遞給黛玉,且含笑著道:“姑娘何須說這些話?眼下就有老爺打發人送來的信箋呢。真有什麼不自在之處,說與老爺聽,心內也就舒暢了。”
黛玉這方露出笑容來,忙接了那匣子。這匣子原是素面的,只刷了一層清漆,雕琢了數株臨水梅花,極為雅緻。她摩挲著匣子,半日過後,方才開匣一看,卻是兩層的。上面有兩個小匣子,下面便是一封信箋。黛玉也不管那小匣子如何,先用竹刀拆了信箋,細細看了兩回,便一行是淚,一行是笑,小半個時辰過去,方才放下。
春纖忙絞了一塊巾帕,與黛玉擦拭了一回,又端了一盞暖暖的茶過去。紫鵑早收拾了一回,又笑著道:“姑娘,這匣子裡又是什麼?”
“不過是爹爹想著我年歲漸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