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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年前做了一波人事調動,將幾個從未參加過戰事的武進士調到了延平軍中,當時許多人都不在意。
皇帝就愛重用這些個科舉選上來的寒門武官,但征戰沙場馬革裹屍,可不是幾次考試便能看出功底的,是騾子是馬,戰場上一溜便就知道了。
這幾個人,許是出發前有人對他們說了些什麼,初入軍中便膽壯得不行。
回紇老可汗膝下有十幾個王子,其中屬十八王子最得他的心意,但最有能力的,卻是與十八王子同胞所出的三王子。
老可汗想將汗位傳給小兒子,可惜三王子戰鬥力強悍,老可汗生怕他死後小兒子會被欺負,這些年一直想給小兒子增加權柄,與三兒子之間已經是硝煙滿滿。
皇帝安插進來的武進士聽聞回紇新君上位,老可汗的小兒子逃竄草原,可能會到中原避難之事,便想趁回紇新舊交替時做出一番成績,領著一支小分隊私自進入草原,沒想到踩著狗屎運,真的讓他們碰見了十八王子,且十八王子還死在了他們手裡。
這些人怕朱家人會昧了他們的軍功,便將這件事瞞了下來,悄悄送了信回京,直到朱大郞找上門時才坦白了此事。
朱大郞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考上來的,他接到了朱尚鈞的信件後心中便是一驚。回紇是延平軍的老對手,朱家內部曾經分析過這個部落許多回,一致認為三王子與他弟弟的關係並不像外人認為的那般勢若水火,相反的,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三王子對著弟弟屢屢留手,看樣子很有幾分情分。
朱家人原本只想著坐山觀虎鬥,頂多就是出手挑撥一下,讓回紇王庭的奪嫡之仗更激烈一些,沒想到卻會惹禍上身。
朱大郞當時就下令全線備戰,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新可汗氣勢洶洶,勢要為弟報仇,憑著一腔怒火直攻榆林。朱大郞和朱二郎準備不足,終究是戰死異鄉,埋骨沙場,就連屍骨都被回紇可汗吊在城門上示眾。
若是朱尚鈞不提,鍾涵根本不知道這其中有這麼多的事情。
衛紹撥出一口氣:“現下朝中對回紇瞭解最多的,只有延平侯了。延平侯多年領兵,對戰回紇經驗豐富。我真不明白皇上為何執意不肯讓他戴罪立功。”方才他和五皇子在御前都出言相勸,但皇上就是不肯。
明康帝堅持要以兵部尚書張大衍為主帥,讓他略作準備,後日便奔赴偏頭關。內閣中梅尚書反對得厲害,皇上仍然唯我獨尊,緊接著又下令讓衛紹年後暫時接了兵部尚書的差使,著鍾涵全力相助。
鍾涵不意外道:“皇上是怕延平侯一朝離京,便帶領延平軍反了他。”若不然,怎麼會將幾大軍隊的虎符持有者都拘在京中。
西北是延平侯的大本營,先前十幾年,就是朱家人將西北經營得密不透風,明康帝心中才忌憚滿滿,不得不採取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徐徐圖之,慢慢將忠於自己的將領滲透到各大軍中。但,皇帝如此忍耐,西北還是在朱家手中出事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皇帝一是不敢再相信延平侯,二是想試探著將西北的軍權拿回來。
衛紹默了默,道:“凡事總得一試,我明日再進宮勸一勸皇上。”
嘉年居中。@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守歲真是一件難熬的事情,特別是對著平時便準點睡覺的人。
屋裡頭燈火通明,兒子早就被送到小床上睡著了。溫含章惺忪著眼睛,終於等到鍾涵回來。他一進來便帶起了一陣冷風,溫含章被風一吹瞬間清醒。
鍾涼笙方才喝了許多濃茶,現下倒是十分精神,她見到鍾涵便不自然地低下腦袋。
鍾涵卻是知道鍾涼笙自來就是這幅模樣,他與鍾涼笙之間一向生疏,此時遇著也只是溫言多說了幾句,之後便無話了,鍾涼笙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與溫含章有話要說。
她緋紅著臉,一派尷尬,藉口想去外頭賞月便出去了。
這真不是一個好藉口,外頭的月牙連個形狀都沒有,溫含章給春暖使了一個眼色,春暖便帶著一件皮毛披風跟了上去。
蘇嬤嬤見此,也自動自覺地帶著小丫鬟們魚貫而出。直到室內無一人,鍾涵才把方才御前的事情與溫含章說了。
他道:“我明天打算到秦府一趟。”方才他也與衛紹說了這件事。秦首輔雖然在病榻上纏綿多時,但他畢竟是內閣首輔,皇上不願聽梅尚書的意見,秦首輔的話他還是要聽上一聽。
溫含章想了想:“合適嗎?”朝中奪情也不是沒有限制,鍾涵辦公不能穿公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