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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涵一過來就見著他手裡端著茶碗在等他,想來是已經有司吏過來彙報了。
鍾涵與衛紹也不是每日都見,自從鍾涵將秦思行引薦過來後,他就專注於整肅軍隊之事。他與衛紹都清楚,寧遠軍才是他們手上的資本,若是寧遠軍一直不能為他們所操控,他與衛紹兩人的安全都無從談起。
衛紹一臉的疲色。最近除了兵部之事外,明康帝接見大臣時都令他站在一旁學習。衛紹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去記住大臣的履歷,又有西北那邊除了糧草外,還有軍衣軍械車馬等需要跟上,他忙得兩隻眼瞼下都生出黑眼圈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現下看著鍾涵沐浴完畢後身著一身柔軟的布衣,笑道:“你這是過來刺激我的?”他身上這身衣裳都兩日沒換了。府中沒有女主人,新來的下人不敢隨便開口,明康帝不宣召他進宮的時候,他能一連幾日都把兵部當家一般待著。
衛紹現下仍然安置皇帝御賜的宅子中。他晉了郡王后,原本內務府為他準備的皇子府便不合適了,但若要重新修築,花費的銀錢可要不少,衛紹見著內務府提交上來的府邸修繕細項後,便主動與明康帝提說國庫不豐,開府之事暫時延遲,為此還在清流中博了一個美名。
鍾涵也知道衛紹忙起來就像個拼命三郎一般,道:“你這話我可擔不起。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心裡定又要心疼了。”許是皇帝對衛紹的寵愛過於明顯,衛紹現在落下了一個病症,一聽起旁人說起皇上對他的疼愛便不自在。
衛紹果然輕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你找我何事?”
鍾涵最近一回找他,還是想要他配合著做一齣戲迷惑二皇子,衛紹也不願意二皇子從其他地方給他找麻煩,便答應了下來。他沒想到的是,鍾涵提起的還是同一件事。
衛紹站起來到窗邊活動了一下手腳,待得腦袋逐漸清明才道:“我無意與二皇子起衝突,但他若是硬要找麻煩,我也不能一退再退。”他知道鍾涵想做些什麼,在他之前,鍾涵就已經在二皇子身上使了不少力氣,這會兒鍾涵肯定不會放棄二皇子這條線。
向來只有千年做賊,沒有千年防賊的。鍾涵也明白這個道理:“二皇子打算在此時渾水摸魚,我是不贊同的。”鍾涵在來前已經預料到衛紹可能有的反應,他凝聲與衛紹略略說了鍾貴妃使人到府上試探的事情。
聽到溫含章恫嚇住鍾貴妃的貼身嬤嬤時,衛紹便道:“鍾夫人說的這些話,只怕只能鎮住貴妃娘娘一時。”
鍾貴妃是皇上的表妹,他先前到喜善宮中請安過幾回,鍾貴妃均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衛紹從沒有熱臉貼著冷屁股的愛好,鍾貴妃也不是他名義上的母妃,他再度進宮時,便一直只到皇后面前請安。
許是這般才讓鍾貴妃不忿起來。
衛紹想著皇上為他描補的這個身世,其中所有的破綻,都在鍾貴妃一人身上了。他嘆了一聲,這其中有多少殺孽,衛紹不願去想。晉氏若要報仇,便要踩著無數人的鮮血與屍身前進,這才只是一個開頭。
他靜靜地聽著鍾涵說起關於鍾貴妃的事情,鍾涵在說起這位姑母時,面上的表情冷淡地跟屋簷下的冰溜子一般:“……許是娘子過於客氣,鍾貴妃才會覺得鍾家能夠任她算計。”
鍾涵不過寥寥幾句,衛紹便聽出了他與妻子之間的無話不談,怕是連晉家人的計劃,溫含章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衛紹道:“若是鍾貴妃有所行動,也只能侷限在宮中。”
二皇子為何突然起意試探鍾涵,聯絡起他與鍾貴妃合作之事,衛紹突然有了一個猜想。
他看向鍾涵,鍾涵笑了笑,繼續道:“京城三大軍,宮中禁軍、五城兵馬司的近衛軍以及寧遠軍。其他兩隻軍隊掌握在皇上手中,若其中有變,皇上立時便能知道。但寧遠軍卻不同。先皇當年讓寧遠軍駐軍京畿,便是指望著鍾氏這一支外戚的力量能在需要時護衛君主。若是有勤王之事,可以迅速反應過來。”
衛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鍾涵話裡之意,只怕不是勤王,而是造反吧?
他心中突然有些波濤湧動,就好像一件原本以為遠在天邊的事情,突然近得那麼不可思議。他道:“二皇子與你提了這件事?”
鍾涵搖頭:“怕是快了。”以他對二皇子的瞭解,怕只要他確定了他的忠心,這件事就在不遠了。
但鍾涵知道,若是二皇子提了起來,他只能拖延——衛紹在朝中根基尚淺,若是二皇子此時謀反,得利的也許不會是他。
他想著昨夜溫含章與他說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