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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明換掉了兩個總角,束髮為髻,讓從小看著他長大的溫子賢有些陌生之感,這份生疏,隱隱地讓他有些不舒服。溫子明對著他笑了一下,還是如往常一般神采飛揚的少年郎,但卻因髮髻而帶上些成年男子的風度。
張氏動作利索,在溫子明束髮禮之後立時清場,將花廳的閒雜人等都請了出去。溫子賢看著她這般作為,心中突然有些警惕。
溫子明出去了一會兒,再進來時身後居然跟著三個中年壯漢,溫子賢看著只覺得十分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面。
不過溫子明介紹完三人身份後,他面色勃然大變。
這三人都是溫子明莊子上的莊頭,溫子賢自是清楚自己做了些什麼,溫子明這般,應該想著在族老面前與他算賬。
溫子賢看著堂上臉色肅然的張氏,以及周圍看不出喜怒的族老,張氏身為溫氏一族現下身份最高的老太太,她若是私底下跟眾人說要開族老大會,旁人都會給她一個面子。
他這一回,是被算計了。
第68章 駱駝和稻草
廳堂中十六扇硃紅大門閉得緊緊的; 將屋子裡遮得黯淡無光。只溫子明先時束髮禮上的香燭仍未燒盡,在堂前留下了一點亮光。
昏暗的花廳中; 溫子賢淡著面色看著三個父親先時的侍衛官; 交代著這些日子以來溫子明莊子裡頭的變化。
“……伯爺身邊的開順大管事帶了人過來; 小的們都知曉伯府歷來有撫卹老殘士兵的傳統,雖有些奇怪這次送來的人無有傷殘者; 也是沒有一絲懷疑便接納了進來。若不是二爺發現了真相,我們還矇在鼓裡。”
“……這批兵士身強體壯,十分悍勇,說自己從西寧被調過來不久; 只是聽從上頭的指令做事; 至今還未曾有其他舉措。”
“……小的們已經把莊子裡這批新來計程車兵控制起來,以後如何,還要請二爺和府裡示下。”
三個莊頭髮言期間,張氏請來觀禮的族老族親中突然出現了一些動靜,原來是溫氏二族老有些心臟上的毛病; 越聽越受不了; 突然倒了下去,幸得身旁的人及時給他用了救心丸,二族老才緩了過來。
能當族老的人,年紀都不小; 張氏也不想今日出現個好歹; 就要請他到客院休息; 張氏二族老性情秉直; 一意不肯,張氏只得讓人多看著他一些。
溫子賢冷眼觀望著這番動靜,突然笑了笑。他看著坐在上位中看不清面色的張氏,道:“母親雖在族中德高望重,但只是一屆女流,今日卻無視族規擅自召開族長會議,也太過越俎代庖了。”
未及張氏出聲,大族老便道:“老太太是伯爺您的母親,身上有朝廷誥封,又為我溫氏生兒育女,豐功碩德堪為一族典範,兒子做錯了事,母親為之糾正,正是理所應當之事。”
大族老這話,讓溫子賢有些側目,溫子賢雖是靠著家世封爵,可若是族老之中沒有一人支援他,他也當不了溫氏的族長。大族老,與先永平侯一般,都是嫡長一系的忠實擁蹙。可今日,大族老居然明著反對他,溫子賢看著他眼底的失望,心中突然緊了一緊。
張氏突然開口:“今日在座者,無不都是我溫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溫氏一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今日選在明哥兒束髮禮後商談此事,便是想著家醜不可外揚。明哥兒發現這件事後,不敢擅自做主,便上稟到我這裡,我是內宅婦人,遇事也是手足無措,偏偏這件事又牽連甚廣,我左思右想下只有求助眾位族老族親。若有不妥,也是我一人之責,伯爺想以族規論處,我無話可說。”
張氏一身大紅繡梅花縷金百蝶穿花褙子,坐在上頭富貴至極,委實不像迫不得已的模樣,她看著溫子賢時,神色中帶著高高在上的清冷之意,看得溫子賢心中突起了些許厭惡。
他想起溫含章當日在書房之中,也是如此口舌伶俐地抹了他的面子,張氏還真是與她的女兒一般讓人不喜。
溫子賢是原配嫡長子,張氏是先永平侯的繼室,出身只是普通的地主豪富之家,只是因著攀上了他爹,今日才得以坐在這裡被人叫一聲老太太,倘若沒有這樁婚事,張氏不過一個保定府中的尋常婦人,哪裡能聯合眾人如此質問他?
他和張氏向來相安無事,概因兩人都不是糊塗人,他早晚問安,萬氏晨昏定省,夫婦兩人皆做足了孝順的姿態,張氏也湊合著就過去了,在外頭也沒有給他拉過後腿。
兩人看起來和樂融融,但其實都是面上情。他叫張氏一聲母親,張氏也不會真的待他如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