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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響,一時間雙眼發黑。
李先生趕緊扶住了他,到了這時,鍾涵才有些為人子的樣子,李先生看著他的氣怒極是欣慰。
溫子明坐在暗室中,方才聽到李先生讓鍾涵上告伯府時就已經坐不住了,手捏成兩隻拳頭氣得都在發抖,他沒想到他素來敬重的先生竟然會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這麼多年一直在謀算他們一家。他有沒有想過要是大哥入罪,他娘怎麼辦?
可是清谷卻眼疾手快把他的嘴巴給捂住了,此時裡頭才說到真正的肉戲,他和溫子明交情再好,鍾涵的命令才是第一位。
但兩人都有些被後頭的發展驚嚇到了。溫子明有些不明白,李先生究竟是忠還是奸。他與清谷對望了兩眼,清谷也憤怒地兩眼發紅。溫子明突然想起清谷一家子似乎是大姐夫母親的陪嫁,伸出手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手掌一落他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壞了。
鍾涵自己撐在了案几上,說了一聲:“都出來吧。”
李先生疑惑地看著他,卻沒想到從書櫃中卻突然顯出一條暗縫,這條縫隙持續擴大到一人寬,他昨日才辭別的弟子赫然端坐在裡頭,氣憤地瞪著雙眼看他。
李先生一時啞然。
鍾涵輕描淡寫道:“二弟,你自己和李先生談。關婉清那邊,我會讓人把她帶到岳母面前,你們要出氣要雪恨,我都不管。”
溫含章看著外頭砸下來的傾盆大雨,屋簷下掛著薄紗般的水簾,雨氣帶著涼風陣陣襲來,她有些憂心鍾涵在外頭如何了。今日早上出去他沒帶上清明,是清谷過來接的,當時溫含章羞怒得不行,也忘記讓清谷帶上雨具了。這麼大的雨,怕是要持續好一會兒了。
溫含章沒想錯,到了晚間大雨仍未見停。銀河氾濫,黑雲翻墨,天就像要塌下來一般,時不時電閃雷鳴,把阿陽嚇得一直哭鬧不停。溫含章乾脆把剛換過尿布的兒子抱到了大床上。素白的綃紗帳幕一放下來,坐在床上十分有安全感。她一邊做著鬼臉逗著阿陽,一邊分心想著鍾涵在外頭究竟如何了。
他還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
到了後頭實在撐不住了,溫含章便輕拍著兒子一起睡了過去。
半夜,溫含章突然被驚醒,黑沉沉的屋中有一股濃厚的血腥味,讓她的心臟突然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溫含章先看看兒子,發現小傢伙睡得酣香,她才悄悄地拿起枕頭下的匕首。鍾涵回京路上十分兇險,溫含章當時聽說後就堅持將匕首放在床上。鍾涵也很是贊同她的舉措。
但溫含章沒能英勇一把,屋裡頭的油燈突然就亮了起來。此時大雨仍是瘋狂地從天而落,床帳被人拉開了一邊,溫含章張大了嘴巴,驚訝地看著被雨淋了一身的鐘涵,他手上纏著血淋淋的紗布,唇色蒼白,雙眸幽不見底。
溫含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不會又被人追殺吧?隨後又斥了一把自己,鍾涵要是在這當口出事,京兆尹都不用混了,新上任的寧遠侯跟他父親一般死於非命,這件事簡直是在挑戰朝廷的權威。
但不是鍾涵被行刺,難不成是他刺了別人?
鍾涵看著溫含章面上種種變化,從震驚、放心,又到擔憂,他沉聲道:“不用猜了,我去了一趟侯府。”
張嬤嬤憂心的聲音在簾子後小聲傳來,溫含章下床先將床帳放好,才拉了鍾涵去了次間。她一邊將鍾涵按坐在榻上,伸手解開了他的衣裳給他披上一條毛毯,一邊吩咐張嬤嬤讓丫鬟預備浴盆熱水,又讓人趕緊上備好的薑湯和粥點。
等著他泡過澡又換了家常衣袍,兩個人相擁著臥在榻上時,溫含章才開口問他:“清谷回去了?”一開口,溫含章就被自己嚇到了,她的聲音像裹了十斤的蜜糖一般又甜又軟,她輕咳了一下,有些不習慣。
鍾涵臉上已經緩和許多,他嗯了一聲,唇在她額上親了又親。
溫含章拿起他的手,看著上頭重新包裹的傷口,故作輕鬆道:“怎麼弄成這樣,難不成去找大哥打架了?”
鍾涵臉上扯開一個譏諷的笑:“鍾澤有哪個膽子嗎?”他從小打架都只會躲在侍衛後面,指揮著人上前幫他出氣,那個孬種。
方才他出了松鶴書齋後,就去了寧遠侯府。他讓人將世安院圍住,朱漆大門緊緊關上,將寧氏和旬氏的哭喊都隔絕在外。就在鍾晏面前,他將鍾澤五花大綁,把刀擱在鍾澤大腿上,鍾晏一刻不說他就往上面扎一刀,說的與李先生不同他繼續扎。鍾晏躺在塌上呼呼喘著大氣,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受苦。
鍾涵卻近乎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