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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姨娘的貌美有目共睹,縱使現在已是徐娘半老之身仍能看得出眉目間的清麗絕豔,溫含章先前還以為是她爹看中了黃氏的美色強行納進府。沒想到她爹拿的不是黃世仁的劇本,黃老姨娘攤上的惡霸卻是自家的兄嫂。
當時從張氏口中知道了黃老姨娘這番身世後,溫含章好長時間看著她都是一幅同情的眼神。可惜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女子未嫁從父,父死有更有一條長兄如父的鐵律,兄長想要拿你換了權勢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只是自己家跟著作了孽,對著喜兒一般的黃老姨娘卻仍是理所當然的態度,溫含章縱使是穿了十幾年,每每看著她時都有幾分不適。
她可以習慣嫡庶分明,主僕有道,受著下人的跪拜也大方自然,卻總是不能釋懷這種仗著親情權勢欺壓婦孺的作為。這種小屁民心理,她八輩子都改不過來了。
話說回來,黃老姨娘既有如此悲苦的身世,對府外的親人必是不屑相認的,她一生中唯一的寄託便是自己親生的夢姐兒,此番見著溫若夢暈倒著被嬤嬤們抱進屋來,一時之間只覺得天都塌了。
等到溫含章叫來的太醫說夢姐兒是“驚懼太過引發的暈厥之症”,她才鬆了一口氣。可看到溫含章時仍覺不順眼;忍不住冷冷刺道:“夢姐兒最好沒事,若她有事,我拼著這條老命不要都要大姑娘給我一個說法!”
剛巧踏進屋中的張嬤嬤聽了這句話,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溫含章無意跟一個護犢子的母親計較,就勸下了張嬤嬤,但心中已是唉聲嘆氣:張嬤嬤雖被她攔了下來,可她回頭必要把這件事跟張氏說個清楚明白。
也就是說,她不僅要顧著夢姐兒這邊,待會兒還要去安撫一番自己的親孃。
溫含章一貫不願意牽扯在親孃和姨娘之間,春暖也知道她的脾性,見著她意興闌珊興致缺缺的模樣,就昧著良心勸道:“老太太一向疼姑娘,必不會讓姑娘為難的。”
溫含章白了一眼大白天睜眼說瞎話的丫鬟,想了想,還是往榮華院裡去了。這件事既因她而起,看在夢姐兒的份上也不好當看不到。
溫含章進榮華院前,很有經驗地先叫了個小丫鬟問了問先前的情況。
小丫鬟口齒伶俐,又想討好溫含章,把當時的情景說得繪聲繪色,將張氏說的話一分未多一分未減都轉述了出來。
張嬤嬤從月華院回來,張氏必要問問情況。張嬤嬤的聲音悅耳響亮,將黃老姨娘那句刺頭話說個一言不差。
同樣是護崽的老孃,張氏聽到最後,一臉寒霜,一拍桌子,把手上戴著的一個玉鐲給砸成了幾段!張氏先是道:“我原本以為三個小的裡面還能有一個好的,沒想到都是一丘之貉。居心叵測!裝著個天真樣兒藏了一肚子心機來哄騙我的章姐兒!”
這話明顯的就偏頗了,夢姐兒可一直是暈在床上的。跟著張嬤嬤同去的一個大丫鬟黛藍幫著四姑娘分辨了幾句,張氏把案几拍得啪啪響,“夢姐兒就算了!可那賤人敢這麼說我的大姐兒,真是狗膽包天!”
後來不知道張嬤嬤又說了什麼,張氏哼一聲:“從我肚子裡出來的,就算是真錯了也輪不到她一個下賤胚子來擺譜。章姐兒就是對他們太好了!”一揮手,這件事最後以黃老姨娘罰俸三月告終。
溫含章想了想,還是掀簾進門了。
張氏早知道她在門外拉著一個小丫鬟瞎嘀咕了一通,她睨了溫含章一眼,道:“問出些什麼了?”也就溫含章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拉著人刺探榮華院裡的事情。
溫含章一笑:“我就是想知道娘現在心情好不好。”
張氏正色道:“生了個笨丫頭,被人說到臉上也不知道罵回去,你說我心情好不好?”
溫含章依偎了過去,笑道:“這可冤枉我了,當時夢姐兒還躺在床上,她是被我帶出去的,我怎麼好處置她姨娘。”
張氏語重心長:“今日出去的事我都聽丫鬟們說了,本就不干你的事。那賤人卻硬要賴到你頭上,這都是你平時對他們太好了,讓他們忘了什麼是規矩。我就讓你不要對他們太好,你不聽,這下可是知道了?你對他們好,他們覺得是應份的,等你對他們不好,他們倒要抱怨你了。”那叫什麼話?滿京城問問,還有誰比她的章姐兒對待庶妹更好的?
溫含章輕輕搖著張氏的手,討饒道:“我知道娘心疼我,娘怕我聽了黃老姨娘的話傷心了,給我出氣呢。”
張氏指了指她的額頭,數落道:“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對他們不好嗎?這下子可知道我的心了。”
溫含章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