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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了一大片卻渾然不知,略微試探著靠近兩步,溫含章卻突然皺了眉。

鍾涵這柔情滿滿的心啊,就隨著她眉毛皺起的弧度,突然像被人抓了一把一樣。

溫含章睜著清亮的眼睛,帶著幾分嫌棄:“你身上的酒氣真燻人。”

他嗅了嗅身上的衣服,笑開了臉:“你等等,我去沐浴,很快就出來了!”

隔間一早就預備著浴盆熱水,溫含章一開始還擔心鍾涵醉意上頭無法自理,伸了伸脖子往側間一看,立馬就臉紅心跳地縮了回來。腦子裡一直回放著那線條流暢的年輕軀體,鍾涵許是平時注意鍛鍊,身上竟然還有一些肌肉在。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偷窺的鐘涵洗了一個戰鬥澡,出來時便瞧見溫含章已經卸好了釵環簪翠,穿著一身大紅的軟綿褻衣端坐在同樣喜慶的床上。如瀑般的長髮鋪蓋在身後,透著幾分可愛和稚嫩。

鍾涵頓時笑得一臉溫柔,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麼,他嗓子發乾,路過桌子時一連喝了三杯茶水,才雄赳赳氣昂昂地過去了。

隨著身旁被褥的塌陷,溫含章咬了咬唇,鍾涵伸手撫摸著她柔軟的唇瓣,嘴角一勾:“今日我很開懷,十多年來從沒有那麼歡喜過。”就連當日金榜題名都沒有今日多了一個家人這樣的歡喜,鍾涵看著溫含章,心口柔情滿滿。

溫含章輕輕撥出了一口氣,暖熱的氣息像是一種曖昧的訊號,鍾涵突然伸頭過來啄了她的唇瓣一口,又啄了一口,起先是蜻蜓點水一般,而後是慢慢舔舐著,氣氛隨著他這一下又一下的,突然火辣了起來,直到鍾涵突然銜住她的唇給了她一個長長的深吻,溫含章才發現,兩人的姿勢已經從坐著變成躺著。

溫含章被鍾涵放開時,手腳都軟了。她努力平復著情緒,雙手抵在鍾涵肩上,看著他亮得驚人的眼睛,將埋藏心中多日的疑惑問出了口:“你為什麼上門下聘?”不應該只是溫晚夏那件事。溫含章一直有一種直覺,這件事應該還有其他內情。

溫含章剛觸情事,眉眼生暈,鍾涵怎麼看怎麼順眼,忍不住又親了她一下,嘴角翹了起來,將她的手拉起來貼在自己的臉上,附在她耳邊輕輕道:“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說正經事?”

鍾涵刻意壓低的性感嗓音透過耳道騷動著她的心際,溫含章被他灼熱的眼神看的渾身發燙,頭皮發麻,卻還努力著想找回自己的思緒,鍾涵見著她這迷糊的樣子就覺得歡喜,心上無法自抑地湧起一波又一波強烈的情感。

長相俊美的人在這種事情上真的佔便宜,溫含章被鍾涵這樣溫柔以待,竟然覺得有些期待後面發生的事情。

也許這就是人類以貌取人的天性,溫含章忍不住想,她和鍾涵僅僅幾面之緣,說是盲婚啞嫁也不為過,但她現在對著鍾涵卻有些欲罷不能。

溫含章一向不和自己過不去,既然已經被鍾涵挑起了興致,她也就順其自然地放開了身子,打算赴一場讓她此時十分心癢的魚水之歡。

誰知道鍾涵抓起她的手指親了親,反手從一旁的木盒子中拿出一個畫卷,開了個玩笑:“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要是不好好研究一下,明日可就要出糗了!”沒等溫含章反應過來,鍾涵便開啟畫卷,登時一幅和鍾涵畫風截然相反的春宮圖出現在面前。

溫含章頓時睜大了眼睛!

鍾涵還以為她是害羞了,畢竟溫含章身處深閨,這般出格的畫作以前應該從沒見過。說起來,這幅春宮圖還是秦思行送給他的新婚禮物,說是畫風驚豔,人物細緻,和以往市面上那些粗糙拙劣的歡喜圖完全不同。

卻不知道溫含章是真的目瞪口呆。這幅畫畫得好不好另說,上面的字跡她相當熟悉,畫者還聰明地換了一種不常見於世的書法字型,但溫含章早先在他書中的備註中已經見過一次了。

這個筆名叫“白驢公子”的畫匠!

溫含章咧出白森森的牙齒。

溫子明別以為換了一筆字型就能瞞天過海!

鍾涵笑著親了親溫含章馨香的粉頰:“這幅圖的畫者十分有名,畫春宮圖信手拈來。送禮物給我的人說了,最適合生手夫妻一起觀看。”

他說完這句話,還以為溫含章會繼續臉紅耳赤,誰知道溫含章只是木木地看著他,一臉無語。

鍾涵當然不可能知道溫含章心中在想些什麼,他會選了這幅畫出來,也是因著對上面的姿勢十分動心,他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溫含章,溫含章徒然抖了三抖。

上面這個超高難度的動作,一看就知道是未經人事的在室男才能想象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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