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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她做一切費神的事情,但守孝本來就嚴禁聲色酒樂,這麼一篩下來,她每日除了發發呆外就無事可幹了。恰在這時候,鍾涼笙毛遂自薦,也不知道是誰給她出的主意,她居然羞怯著說過來要給她念話本解悶,雖然念得磕磕絆絆,有時候還要溫含章糾正她的字詞發音,好歹多個人也多份熱鬧。
張嬤嬤那一日說要鍾涼笙協力家務,隔日就將她理事的地點設在嘉年居的抱廈中,每日上午鍾涼笙在嘉年居會見府中管事,下午可以隨便活動。溫含章沒想到的是,鍾涼笙居然會主動靠近嘉年居,看來真是長進了。
許是念到話本中一些公子和小姐間的綿綿情話,鍾涼笙念著念著,面上便開始飛起嫣紅,一番麗色宛如秋日海棠。
溫含章看著一旁張嬤嬤不贊同地看著她的眼神,表情十分無辜,這個話本可是她隨手從書架上拿的,原本私藏了這些就是打算悄悄看,可沒想著公諸於眾,幸好高管事的傳話打斷了這一派尷尬。
張嬤嬤面上有些不豫之色,守孝本就不能輕易見客。這府上的管事也該回爐調教一番才是。
高管事在張嬤嬤的冷眼下硬著頭皮對溫含章道:“外頭來的是清谷掌櫃的母親和弟妹。”
清谷的弟妹,就是先前被打發出去的清明和彩月,這兩位可是他的老相識,就連那位老嬤嬤也是個有來歷的。
高管事也不知道清谷怎麼得罪的夫人,這件事稀裡糊塗的,夫人要交代清谷辦事,清谷上門後卻又將他綁起來,之後只讓他到清谷家中交代一聲,什麼都沒有解釋,高管事心中也很是忐忑,就怕有什麼事情發生。
溫含章對張嬤嬤道:“外頭的是老爺的奶孃一家子,和老爺感情極好,也算不得外人了。”張嬤嬤的面色這才稍緩了下來。
溫含章讓高管事請他們進來。她一直知道,鍾涵對他的奶孃一家子十分倚重。溫含章先前也想過和他們見個面,但後來秋思私底下將彩月在眾人面前對著鍾涵脈脈傳情的事情告訴她,溫含章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彩月是鍾涵奶孃唯一的女兒,這種與主家有些體面輩分的嬤嬤最是難纏,重不得,輕不得,溫含章先時已是想著,若是鍾涵無意讓他們見面,就這麼省了一樁事也挺好的。
但先前清谷的事情過後,溫含章總覺得這其中有許多不明不白之處。她等不及鍾涵的回信了。就在昨日,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溫子賢竟然在朝會上怒斥了一番緊咬著三皇子不放的延平侯朱尚鈞。
還是那樁私藏兵械的案子。自從查出延平侯朱尚鈞的管事家中藏有刀劍後,之前攻擊三皇子的火力就分了一半到朱尚鈞身上。朱尚鈞一向脾氣直爽,屢次犯上直言,清流御史們早對他十分不滿,說他是逆臣賊子,狼子野心,這個指控可謂是將朱尚鈞逼到了牆角上。
自來謀逆罪最重,朱尚鈞在朝上舌噴群臣,道這件事原本就是由三皇子而起,三皇子為了遮掩自己的罪行,拉人下水,朝上一眾蠢臣卻視而不見,若是他日三皇子兵臨城下,今日這些人的作為就是自絕死路。他請旨搜查京中所有三品以上大人的府邸,若是反抗視同謀逆不軌,尤其點名要搜查三皇子府。
溫子賢居然站出來接過寧遠侯的棒子,一力維護三皇子。這下子永平伯府便是在眾目睽睽下暴露出自己的政治傾向了。
溫含章很是懷疑,溫子賢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把柄在寧遠侯和三皇子手上。再加上溫子明莊子上發現的那些不明身份的軍兵,兩兩相加,溫含章需要立時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幫忙。若是不能確定清谷忠奸與否,她就要另謀他策了。總不能真的等上十幾日。
鍾涵奶孃的姓氏是當年鍾涵母親所賜,與她一般姓晉,晉氏是一個體態圓潤、頭髮花白的婦人,看著十分和氣。清明與她如出一轍,長相十分喜氣。倒是兩人身旁的彩月,一臉淡色,面無表情。
在孝期登門,晉氏同樣是素服銀飾,溫含章心中點了點頭。只此一舉,便看得出這位晉嬤嬤是個懂規矩的人。
晉氏甫一見著溫含章便要下拜,溫含章卻讓丫鬟攔住了她,只肯受了半禮,就是這半禮,一旁同樣躬身行禮的彩月都有些皺眉。
溫含章視而不見,她笑道:“我早就想和晉嬤嬤見個面了,只是成婚至今事情太多,都不能如願。”
溫含章覺得自己嫁人一回,這說場面話的技能越練越高杆啦,許是她面上的真誠真的俘虜了晉氏,又許是晉氏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她懷孕了,總之晉氏的眼睛在滑到溫含章肚子上後,臉上笑意也跟著加深了:“老婆子也一直盼著要來個夫人磕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