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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去哪了。”李先生之所以會有鍾晏才是孩子父親的錯覺,是因為皇上每次到外宅,晉二舅都被人引了出去。他回來時,又只見著鍾晏一人在裡室。
溫含章聽得心驚膽戰,她忍不住抱住鍾涵,鍾涵的音調仍然平靜:“你知道嗎,鍾晏用我來威脅母親,他對我母親說,要是將事情露了出來,他就對我下手。是我帶累了母親。”
“鍾晏怎麼會自己說出這些事?”溫含章有些不可思議,這種事說得越多,只會越引起鍾涵的仇恨。
鍾涵笑了笑:“惡人也疼孩子,鍾澤就是他的命根子。”他拿著瓶金瘡藥一邊下刀一邊治傷,鍾晏的言辭一有不妥,他的匕首就毫不留情地紮下去,避過了致命處只挑肉厚的地方,方才他就是這麼一字一句地逼出了實情。
溫含章長長地嘆了一聲。不過是想要一個女人,皇上這折騰的,先殺了她的丈夫,又毀了她的孃家,最後這女人還沒有成功進宮,只能置在宮外。縱使當年唐明皇強要兒媳,也沒他這麼複雜的。
不過她想一想十幾年前朝中的形勢,也能理解了。“皇上當時沒有強納婆母進宮,是礙著江首輔吧?”
十幾年前朝中有一個十分彪悍的人物,就是江皇后之父江首輔,這位江首輔平生最恨逾禮之事,他當過明康帝的老師,鐘太後與太祖對他信任非常,要是當時皇上強搶臣妻的事情爆出來,江首輔能直接就請出先皇遺旨把皇上抽成爛羊頭。可惜天不假年,江首輔一死皇帝就放飛了。
鍾涵應了一聲,鍾晏也是這麼說的。皇上直到江首輔去世後才逐漸收攏了手中權力。江首輔在世之時,皇上根本不敢有一點不規矩的地方。
溫含章嘆,這世上總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就像鍾晏,中風癱瘓在床苟延殘喘還能耍這些歪伎倆。他想用婆母的真相與鍾涵交換條件時,就該想到風水輪流轉,當時他逼得鍾涵自汙名聲才得以保全性命,現下強弱互換,鍾涵不再是當年那個只能捱打的小孩,他也是會還手的。
“你想怎麼做?”溫含章在他耳邊悄悄問道。放在話本里十分狗血的情節,在鍾涵身上屢屢出現。溫含章兩輩子都是家庭和睦,父母慈愛,她想象不了鍾涵在聽到真相時的心情。
還是那句話,針刺不到肉上,永遠沒有什麼感同身受。面對這般深仇大恨,她也無法大義凜然地勸阻他。父母冤屈至此,鍾涵要是為著妻兒安危忍氣吞聲,他還算男人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握著他的手,與他站在一起。至於失敗會如何,溫含章暫時沒有心思去想。
鍾涵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他在與溫含章坦白這些時,就做好了與她和離的準備。他到伯府下聘時,一心以為他的敵人只是二叔,若他知道他與皇上才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他是絕不會娶溫含章為妻。
溫含章從鍾涵的表情上讀懂了他的意圖,她笑道:“要是你敗了,咱們各自飛也不遲。”一點努力都不做就與鍾涵分手,她一定會唾棄自己的。退一步說,在她生下兒子時,她也已經沒了退路了。
鍾涵久久不語,溫含章見他這樣,就先說了:“今晚這件事,二房打碎牙齒和血吞還好,要是傳了出去咱們家也不怕事。皇上的判罰本就不公,誰人都能理解你心中的不平。尤其是梅京兆尹。只要鍾澤還留有一口氣,他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
溫含章這麼說是有據可查的。京中曾經有一個經典的判例,侄子在外征戰多年,回來後將強佔他房產的叔父打得頭破血流,叔父告上衙門,梅京兆尹卻道侄子打得好,對不法強人就該有這般血性,在外打仗才能保家衛國。
換在鍾涵身上,二房與他有血海深仇,還竊居侯府許久都不願搬走,梅京兆尹同樣只會支援他。
鍾涵見著溫含章如此積極幫他想著應對之策,他的面部表情緩緩地放鬆了下來。外面的雨漸漸停了,月亮高掛天際,帶著久違的靜謐,讓他的心也漸漸安定。
第94章 情人節快樂
衛紹正在御書房中服侍筆墨,就見著皇上身旁的許太監低聲在明康帝耳邊說了些什麼; 明康帝略挑了挑眉; 道:“鍾涵把他堂兄刺得千瘡百孔; 他們家在到處找大夫?”
許太監能幫明康帝盯著這般緊要的事情; 身份也是非同一般。他在回話前先是看了一下斂容不語的衛紹,見皇上沒有避忌的意思,心中就知道皇上對這位衛大人越發看重了。
他陰著嗓子繼續道:“鍾侯爺一進去就讓人把鍾大爺給綁了,過了兩三個時辰才出來,伺候的下人說是鍾侯爺氣不過二房惡貫滿盈,在鍾二老爺面前剮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