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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微柳微微出著神,溫含章卻摩拳擦掌的,想問一下其他問題。難得有一個對衛紹如此瞭解的人在身旁,這也省了她再將溫子明捉過來細細審問的功夫。溫子明最近都在忙著出京準備之事,無暇分身。讓他與張氏出京還是自己提出來的,溫含章也不好意思在這當口再打擾他。
她咳了兩聲,道:“二妹妹,我從未想過你對衛紹如此情深,可見他的品性必是得到你的信任。”
溫微柳緩慢地點了點頭,又想起自己與溫含章說起這些事的初衷,她看著溫含章道:“衛紹人品淳厚,早些年跟在他身旁的小廝與下人,他平步青雲之後都有所安排。福壽被放了身契,在外頭開了一家酒樓,還有一直撫養他長大的老奴阿圓,衛紹也為他養老了。更別提他對老太太——”
雖然很不情願,但溫微柳為了讓溫含章動心,也繼續道:“衛紹每逢休沐總要到伯府中陪老太太說話,府中若有賞賜,他也總會挑一些上好的孝敬老太太。當時京中的人都羨慕老太太有一個好女婿,提起衛紹都是讚不絕口。”
所以大姐姐,你對這樣一個品貌俱全的男人,難道就不動心嗎?
況且你還知道這個男人曾經與你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只要想著溫含章礙著已婚之身不得不苦苦隱忍的模樣,溫微柳心中就倍感舒坦。
溫含章對一直想撩撥她紅杏出牆的溫微柳,覺得很有趣。她戲謔道:“二妹妹你就不生氣嗎?”丈夫對著原配嫡妻如此深情,溫微柳又不是張氏那般入府之前就心如止水的人,她當時一定恨得咬牙切齒吧。
溫微柳輕笑了一聲:“我生氣有何用,再生氣,衛紹在這件事上也不會聽我的。”衛紹經常與她說,張氏不容易,但她姨娘就容易了嗎。溫微柳搖了搖頭,不願去想朱老姨娘的事情。
她與姨娘不是一路的人。除非傷害到自己的兒女,張氏手下極少有人命。她當時已經低頭了,姨娘還是選擇了自盡,她的死是她自己懦弱,與旁人無關。溫微柳竭力說服自己,她喝了一口茶水,突然道:“大姐姐,若我想還俗,你有法子嗎?”
衛紹當時說什麼暫避風頭,其餘的等待後頭再說。他在京中倒是逍遙自在了,早把她忘在腦後了吧。溫微柳只恨自己過於信任他,才會有這一年多的勞作之苦。一想起當時犯蠢,溫微柳便氣得牙癢癢。可恨她攢了許久的銀錢,只夠讓小乞丐跑腿一回。
在衛紹與溫含章之間,她到底選擇了溫含章作為突破口。
但便是溫含章願意見她,前後也使了人緊緊盯著她。人在屋簷下,溫微柳摸了摸心口處的冊子,有些緊張。她希望溫含章會對那些已經失效了的事情有興趣,否則她就要再回道觀了。
溫含章早有預感她會提起這件事。溫微柳眉清目秀,膚如凝脂,其實十分適合道姑裝扮,襯得她有股清麗柔靜之感,可惜……面靜心不靜。她提醒道:“二妹妹總該記得你是因何事出家的。”溫微柳當時抹黑張氏的名聲,可是一直不留餘力。
溫微柳也早就後悔她當時發力太過了,她自嘲一笑:“大姐姐不是知道了嗎?”她對自己與衛紹都太有信心了,溫微柳看著溫含章,滿臉哀求道,“看在我方才毫無保留的份上,大姐姐能否為我在老太太面前說個情?”
觀中清苦,師傅嚴厲,可總比她聽到的那些掛著羊頭賣狗肉的乾淨。她知道這些必定有溫含章的手筆在裡面,嫡母恐怕也是同意的,否則她現在就是殘花敗柳之身,哪還有底氣出現在溫含章面前。
溫微柳想著這些,突然覺得溫含章與張氏母女倆真是如出一轍的假模假式,要把她關在道觀裡明明就是要毀了她一輩子,卻還要這般故作清高。只是自詡清高之人,總比真小人來的好。溫含章能在張氏面前幫她一回,就有能力幫她第二回 ,就看她願不願意罷了。
溫含章覺得很奇怪,溫微柳與溫晚夏為何總把她想成一個老好人。她當時不吝於打破溫晚夏的痴心妄想,現下也是如此。她堅定地搖搖頭:“朱老姨娘去世之時,你的回頭路便被掐斷了。”
若是溫微柳在她姨娘出殯時願意回來看上一眼,今日都不會是這個結果。這般狼心狗肺冷酷絕情的人,張氏不敢也不願再把她放在身邊。這已經不是關婉清的歪曲教育能辯解得了的理由了。
溫微柳心中一滯,她無意識地咬著唇,與溫含章對視了一會兒,終於敗在她無可轉圜的目光之中,從身上掏出了那本她寫了一年的冊子,她有些捨不得地摸著封面:“大姐姐,若你願意幫我一把,我願意把我記得的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