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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了密道,聽寒將骨頭放置在桌子上,轉身自袖管裡掏出一隻招魂香,又挑揀了一個還算完好的香爐。
“大白天也可以招魂?”蘇月白把頭骨擺在招魂香之前,望了望外頭的天色。
聽寒覆手結印,撐開一方結界,將破舊的屋子罩住。結界內光芒漸斂,慢慢黑了下去。
蘇月白大為震驚,嘆道:“想不到你如此實用,那之前為何不見你如此主動?”
“之前,吾並不希望你濫用巫力,如今無妨!”聽寒為蘇月白創造了招魂的基本條件,便垂手立於角落,將空間交給了蘇月白。
蘇月白長舒一口氣,自袖管中掏出招魂鈴,手舞足蹈地念起咒語。她的祝舞依舊很難看,肢體動作非常醜陋。可是鬼魂並不是審美能力非常卓越的傢伙,他們只識得招魂鈴的鈴聲。
沒搖幾下,結界內就飛進一縷黑煙。黑煙墜地化出人形,蒼白透亮的臉襯著無神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過來。
蘇月白收起鈴鐺,凝神瞧去。竟震驚地發現,這穩婆好年輕,也就二十出頭。她一直以為能夠被稱為穩婆的都是生過很多孩子的婆婆,如今見到如此年輕的穩婆,她不禁質疑,出聲問:“你是這具骸骨的主人?是個穩婆?”
對方無言地點頭,陰森森的眼睛珠子翻了翻,眼白朝上有些嚇人。
蘇月白珍惜每次與鬼魂的交流,也沒有廢話,直接攤牌:“當年暉姬的孩子是怎麼死的?你又是被誰害死的?”
“哼,哼,哼。”穩婆冷冷地笑了笑,竟然伸出手臂撲了過來,她摟過蘇月白的脖子,臉貼臉地噴來涼涼的體溫。她摩擦著臉頰,陰陽怪氣地說:“小丫頭,你這副身子骨很不錯,不若借我一用?”
“不要!”蘇月白一把將她推開,雙手抱胸做出自我保護的姿勢,“我都是借的,沒辦法給你!”
穩婆的眼睛眯成一條線,聲音裡彷彿浸著陰寒,吐字也異常緩慢:“作為死人……我是如此不甘……你既然把我找來……總要給我點好處……”
“你就是太貪,才會死成這樣。”蘇月白嘲諷了一句,轉身瞅了瞅聽寒。
聽寒傾身過來,掌心溢位黑光,將穩婆壓到柱子上。
她掙扎了一下,竟然笑了出來。
“你們……與那些人……有何區別……”
“我們只想知道真相,沒有真相哪能判斷你的冤屈?”蘇月白走過去,擋住她的臉。
穩婆冷哼一聲,彆扭地調轉頭,不再說話。
蘇月白頭一次見這種脾氣的鬼魂,一時無措,僵了一下後朝聽寒投去求助熱線。
他亦轉過頭,眼神不知遊離在哪個國度。
蘇月白吞著口水,撓撓亂糟糟的頭髮,伸手拍拍穩婆的肩膀,笑道:“人都死了就不要耍性子了,除了我沒人能替你伸冤。”
“如今大唐國是誰的天下?”穩婆終於轉過頭,望進了蘇月白的眼底,她的眼神蒼涼,路過心上有些傷感。
蘇月白接下她的眼神,老實地回答:“如今大唐國依舊在景家手裡,不過國君倒是許久沒有露面了。”
“景雲空可還在世?”穩婆突然直呼國君的名諱,說得好像她家的一條大黃狗。
蘇月白愣神間,忽然明白了穩婆這霸氣外露的性格是源於何處。她有靠山,還是這大唐國權力最大的靠山。
“他還活著,不過是半死不活的狀態。”蘇月白笑道,見穩婆眉眼漸漸舒展,又補了一句:“他的死活與你有何關係?”
“我想他死,又不捨他死。”穩婆垂眉自語,面上罩著一層薄光,猛然間整個臉都朦朧了。
“是他命你加害暉姬的?”蘇月白如此猜測,並攫住她的眼神。
“我只是沒想到……他竟如此溺愛他的兒子。”穩婆垂下眼瞼,眼神無光。
蘇月白將話語裡的資訊匯總歸納,好像明白了暉姬必死無疑的原因。景雲空能夠十幾年把景樂之當做女兒養,那不是濃到化不開的父愛,只是扭曲變態的佔有慾。他將自己對景樂之他孃的愛意全部堆砌在景樂之的頭上,最後在不知不覺中逆變成怪異的感情。怪不得一直以來,景樂之對他爹都避而不談,可見他爹的存在對於他來說全是傷痛。
“長殿下和二殿下一旦知道真相,會怎樣?”蘇月白搬出商量的語氣,往穩婆的身前蹭了蹭。
穩婆呵呵一笑,眉心擰出一朵花,“他見不慣大兒子與二兒子的親密無間,又見不慣暉姬的情有獨鍾,能夠拆散他們可謂一箭雙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