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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便有了去處。”
“若是尋不到姐姐,我等又怎會安心。”小末自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天落身側,眼神卑微地看著他。
天落側頭,目中掠過一絲不耐煩,嚷道:“那貓妖與你一樣,斷不會傷害她。”
“即便如此,我等也有尋她回來的義務。”夜闌心也走過來,停到他們身邊。
小末重重地點頭,小聲道:“姐姐對咱們有恩,咱們不能忘恩負義。”
“可那冥王便能忘恩負義?”天落惱怒地嚷了一句,將拳頭握緊,狠狠地砸在了牆上。
夜闌心嘆口氣,聲音輕飄飄地懸在空中:“他只是不知所措,遷怒與我等而已。”
小末也湊過來,拽過天落的胳膊,溫暖的臉上隱隱有些擔憂,“他把姐姐弄丟了,自是心煩意亂,咱們還是不要惹他了。”
夜闌心也垂首附和,三個人互看一眼,卻是下定了要離開冥界的決心。
畢竟,他們是在蘇月白的軟磨硬泡下才決定留在冥界幫忙的。既然蘇月白已經不知所蹤,那冥界對他們來說已無留戀。況且,如今的墨九君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旦觸及了他的逆鱗,恐怕會炸得連骨頭都不剩。他的無奈和懊悔,他的傷痛與失望,無論是何種情緒,都能夠輕易將理智淹沒。沒頂的絕望感,使他幾度崩潰。
所謂急火攻心便是墨九君現在的狀態,他翻遍了妖界的每一寸土地,卻依舊找不到滄拔。他就像是從世間消失了,即探尋不到氣息,也尋不到靈識。而蘇月白,也如滄拔一樣,消失得乾乾淨淨。
如此情形,讓墨九君忍不住胡思亂想,生怕蘇月白會就此消失,再也不會出現。他的心徹底被攪亂了,整個人都凝成了刀槍不入的大冰坨。
妖界被全滅後,冥界受到天界的嘉獎,但終歸於事無補,墨九君本來還算溫和的臉,卻自此連個笑容都沒有。他把墨晨和墨曦全權交託給孟奶奶和孟老爹,一個人踏上了尋妻之旅。
幽幽暗室,卻足有百平,空曠的室內,堆積著晶瑩剔透的冰玉,寒氣嫋嫋沁入面板竟是涼涼的爽快感。
蘇月白記得,自己最喜歡這種感覺。她慢慢睜開眼,觸目所及的地方皆是晶亮的顏色,對於初醒的人來說難免有些晃眼,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回神再看,卻是身處一方透明水晶棺內。
棺壁光滑細膩,偶有燭光籠在上頭,微弱的光華不及冰棺自體發光般透亮,但那柔和的光線卻讓人整顆心都暖和了起來。
蘇月白把手掌舉到眼前,端看了一會兒。她記得自己又被挖心了,而且連遺言都未來得及說。如今,這雙手卻是有溫度的。她扭過頭,將雙手舉高,手指觸到冰冷的棺蓋,騰起一層白白的煙氣。她微微用力,棺蓋便嘎吱一聲開啟了。
棺室很大,並排擺著三口冰棺。不遠處有一塊方桌,端正地擺著一支白燭,燭光熹微,搖曳不定。隨著燭火的晃動,整個棺室都像在搖晃一樣。蒼白的石壁被寒冰包裹,隱有冰柱微微反光。
蘇月白將棺蓋推開,自棺材裡跳了出來。她沒有穿鞋,光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愣是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拎著裙角,飛快地跑到方桌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白燭受到顛簸,微微一抖,竟熄滅了。
室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陰森地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定格在蘇月白的面前。
他問:“你醒了?這身體可還好用?”
蘇月白愣愣地點頭,下意識地伸出手,觸到與冰棺一樣涼颼颼的身體。他的衣衫有些破損,手指可以輕易地摸到皮肉。
“你……是誰?”蘇月白輕輕地問,將手指向上移動,想要摸一摸人臉。
但是,那人卻忽然離開,然後白燭再度亮起,微光中對方的臉把蘇月白驚呆了。
她下意識地探手過去,驚慌道:“聽寒……你的臉……”
焦黑的皮肉下,裸|露著血淋淋的傷疤,他的臉已經被燒焦,鬆鬆垮垮耷拉著。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是蘇月白還是第一眼便認了出來,他的眼睛是幽深的熒光綠,在這昏暗的棺室內也依然淡淡地放著光。
“你能醒來……吾便放心了……”他調轉身,背影有些佝僂,殘破的衣衫貼在身上,沾著墨色的血跡。
蘇月白跳下桌子,拉過他的胳膊,擔心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
“吾……”聽寒將出口的話被劇烈的乾咳截住,他彎下腰,痛苦地捂著嘴。那隻剩白骨的指間,分明滲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