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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枯的槐樹。
“樹後有東西!”她伸出手,指著目光中堅定不移的方向,然後扯扯聽寒的胳膊,坦白道:“有股腐臭味。”
“殭屍?”聽寒側頭,沿著她的手指望過去,一人粗的樹幹後確實隱著顫巍巍的身影。
“你去看看!”蘇月白推了他一把,手卻並未完全放開。她有些擔心,自己落單後再遭襲擊。
聽寒慢慢地迂迴過去,將手臂舉過胸前,屏障般凝起結界,把一驚一乍膽小如鼠的蘇月白護在身後。
二人一前一後,有規律地挪動著腳步,漸漸行至樹前。
樹後的陰影像感知到危險一般,呼啦一下滾了出來,並飛快地丟出兩個毛茸茸的不明物體。
聽寒眼疾手快,將暗器擋在結界之外。
蘇月白扯著他後背的衣襟,歪頭瞅一眼地上噴著血腥子的暗器,然後狂汗流了一腦門。
這刺客真牛,居然用死老鼠做暗器,真是噁心死人不償命。
她往聽寒後背上縮了縮,戰兢兢探出半顆頭,眼睛選擇性地向地上的人形望去。
此人身著青衫,半蹲在地上,披頭散髮地扣著左手裡血肉模糊的老鼠。
蘇月白看不見他的臉,但是卻看見了他左腿上爛掉的皮肉,以及陰森森的半截骨頭。
按常識判斷,活人斷不會有如此扮相。她扯扯聽寒的袖管,嘟囔道:“是個半死不活的人。”
“已經死了!”聽寒冷言,屈掌騰起一朵幽藍的螢火,打算丟擲去燒他個乾乾淨淨。
蘇月白剛經歷了殺人,心下愧疚,善心大發,再不敢眼睜睜地看著殺孽四起,於是撲過去摟住他的螢火,仰臉苦笑,眉心擰出疙瘩,求情道:“饒他一命吧!”
“他已經死了。”聽寒未收手,掌中螢火越發熊熊了。他抬眼瞟著地上的殭屍,又垂眉看了看蘇月白。
“讓他投胎去吧!”蘇月白松開拽著他的手,邁著細碎的小步往前一跨,用後背擋住了聽寒的攻擊。她猶豫著走過去,在離殭屍兩步遠的地方停下,問了一句:“我讓你投胎可好?”
那殭屍晃悠悠地抬起頭,煞白的臉齜牙咧嘴。雖然是獰笑,卻讓蘇月白有些感動。她靠過去,如他般彎下身,親切地拉住他的手。
殭屍乃死人中的活人,行動力緩慢遲鈍,殺傷性卻極強。在活人的世界,他們是恐怖又噁心的存在,但是在蘇月白看來,他們不過是殘存著怨念還不想死掉而已。又或者,他們中的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半死不活。
“你傷在哪兒了?”蘇月白拍拍他的手背,笑容在唇邊扭了扭,隨即拉開他的胳膊,看向心口。
果不其然,黑色的血花在他的胸口開得荼靡。
她摸摸他的頭髮,像哄孩子般誘哄著:“可能會有些疼,不要怕!”
殭屍雖然戾氣很重,卻在蘇月白溫暖的笑容裡迷失了力量,只是半仰著頭,津津有味地看著她。
“很快就好!”蘇月白把手放在他的心口處,微微用力探進他的傷口,黑色的血液噴了出來,將她的衣衫打溼。她卻不以為意地加重力道,另一隻手攬住殭屍的脖子,將他摟在懷裡,口中還喃喃地低語:“別怕,不疼!”
經過孟老爹的實驗,蘇月白很快摸到了那朵會動的彼岸花,並且在抽出手的同時將它捏碎。一顆黑色的魂珠赫然出現在她的掌心,微弱地泛著月光。
她拿過珠子,像上次一樣吞進肚裡,伸手拍拍殭屍的後背,鼓勵道:“睡吧!這次再醒來,就是重生。”
彷彿感應到她的低語,殭屍的身體漸漸酥軟,進而無力地癱進了蘇月白的懷裡。一縷白煙自其天靈蓋緩緩騰起,在風中落地,化為飄渺的人形。
青衣飄飄的公子立在樹下,感激地看著蘇月白,唇角似有微笑蠢蠢欲動。他伸出手,輕輕躬身作揖,溫柔道:“謝謝姑娘相救……”
“無妨!”蘇夜白擺擺手,將他的屍體平放在地上。
聽寒冷眼看著這一切,對蘇月白的做法並不認同。但是,比起殺掉殭屍,能夠淨化,也是一件好事。只是,千年以來,孟家人很少這麼做。畢竟,魂魄的淨化和救贖,是冥王的差事,與孟家無關。
想不到蘇月白對報仇不上心,淨化倒學得很快。他不得不嘆氣,總覺得遲早有一天,蘇月白會被孟家奶奶責罵,幹些狗拿耗子的閒事。
“你的屍體要如何處置?”蘇月白望著青衣公子,笑眯眯地指了指地上髒兮兮的死人。
公子正要發話,卻被一朵紅色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