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熨平他心上的褶皺。她看得出,如果活得太久,就會在寂寞裡傷痕累累。他因為死不了,總要看著身邊的人離他而去,這種被留下的苦痛,光是想想都很揪心。
她慢慢踮腳,伸手摸摸他的發頂心,笑得春風和煦,連眼角的水汽都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芒。
“我以前玩過一個遊戲,那裡面的男主是個老不死的神仙,他活了很多很多年,身邊的親戚朋友都死了一茬又一茬,太多的離別讓他封閉自己不再接受人們的好意。
可是後來,他遇到了讓他心動的女子,為了不再分別他嘗試了很多極端的方法,可惜,那個女子最後還是要老去,在她臨死之前,她拉著老不死的手對他說:只有你記得我,才能證明我活過,所以銘記我的存在,是我給你最好的禮物。
我覺得,你也是這種情況,不要糾結這個凡塵有多麼殘酷,能夠見證那麼多生死,不正是最幸福的事情麼?”
蘇月白羅裡吧嗦地講述了一個情節設定有些老套的故事,然後揚起頭,捧住聽寒的臉,仗義道:“實在不行,你就記住我好了。”
聽寒微微一愣,一瞬不瞬地看過來,綠瞳中似有一座燈塔,明滅出淡淡的篤定。他寵溺地揉搓著蘇月白的頭髮,長長的睫毛抖落霞光,似驕縱地問:“你這是在安慰吾?”
“是啊!咱們如此形影不離,你心情不好我怎麼安心?”蘇月白重重地點頭,扭身盯住水面,笑道,“不過,現在讓我想想怎麼給你逮一條大魚。”
“你的轉魂梳正好派上用場!”聽寒捏了捏她的手背,轉而滿足地望向湖面。
“那……你不介意我給你逮一條將死的魚吧!”蘇月白討好地摟住他的胳膊,眼睛死死地盯著一行行飄忽的金字。
活物將死時,他們的生前字會變淡,在靈魂出竅後又會變重,然後被鬼吏抓走。蘇月白看得見生前字,也就知道哪條魚快死了。如果可能,她是不想殺生的。
聽寒顯然心情很好,也沒有刁難她的敷衍,只擺手道:“你隨意。”
蘇月白如釋重負,往岸邊一站,伸出右手屏氣凝神。指尖的黑線感知到她的念力,非常配合地刺了出去,將那條奄奄一息的魚鉤了過來。魚鱗在空中劃出亮麗的弧線,足有五斤的鯉魚略微掙扎了一下,便嚥了氣。
蘇月白接在手裡,摸摸魚兒的鱗片,讚美道:“魚兒啊,你可真配合,死得正是時候。”她自身側草叢裡選了一根韌性不錯的草繩沿著魚嘴穿出一個圓環,滿足地拎著魚炫耀。
“走吧,小心又撞到鬼吏!”聽寒轉身,對於今天的狩獵很滿意。
蘇月白點頭,回頭望住還滯留在水面上的魚兒的魂魄,招手道:“你去投胎吧,屍體我收下了。”
魚兒在水面上跳躍,似要表達對她的感謝。
“如果來世為人,就找聽寒玩耍吧,畢竟是他要吃你!”蘇月白奸詐地抿嘴一笑,提著魚兒的屍體追了上去。
聽寒側頭,笑著問:“你什麼意思?”
“我以後都不會殺生了!”蘇月白看著他,一板一眼地回答。
聽寒嗤笑,嘟囔著:“怎麼可能!”
“將死的不算!”蘇月白將魚兒拎到面前,嘿嘿一笑。
二人就誰來清洗魚鱗進行了深刻地討論,最後在石頭剪刀布的遊戲裡聽寒不幸當選,他黑著臉,抱怨蘇月白欺負人。
“我還要炒菜,時間緊迫,你幫忙分擔點兒!”蘇月白拍拍他的肩膀,擺出主人的威嚴。
聽寒無奈,只能接過魚兒,往水缸前移動。
蘇月白把蘑菇洗淨,又下水煮熟,簡單地炒了一下。因為出門耽擱了時間,孟奶奶已經餓得站不住了,她老人家拄著柺杖靠在廚房的大門上,看著廚房裡一人一貓忙得不亦樂乎。如此熱鬧又溫馨的景象讓她有些心酸,不禁老淚縱橫。
蘇月白忙著掌勺,沒注意身後欣慰的淚眼,當她把蘑菇湯,炒蘑菇,涼拌野菜,紅燒魚端上餐桌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晚飯吃過後,孟奶奶要回屋歇息,她起身拍拍蘇月白的肩膀,惋惜道:“你爹爹若是能夠吃到你做的飯菜,一定樂得合不攏嘴。”
“那爹爹何時能復活?”蘇月白順勢問,眼神裡爬滿擔憂。
她不太肯定,自己有讓死人復活的能力。
“明日午夜,東北方鬼門大開,便可做法。”孟奶奶抬頭望天,月亮已經掛上了樹梢。
蘇月白為使她安心,只能點頭,並攙扶著她上床休息。
從孟奶奶正房出來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