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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調換菜餚的順序,她亦是隻能苦苦地忍耐下來,只當作沒有瞧見。罷了,她也不是全然死腦筋的人,否則也活不到如今。就算是再不符合禮儀規矩,有些話也不能在這種時候說,在皇帝陛下面前說,私下再提醒主子幾句就是了。
肖女官瞥見她輕咬牙關的模樣,禁不住勾起了唇角。嘖嘖,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明明不是完全不識眼色之輩,那時候卻自以為是,猖狂得連太子都敢不放在眼裡,更不用說太子妃娘娘了。如今倒是懂得收斂了,只是已經太遲了。這樣的人,註定不可能被娘娘當成親信。
晚膳過後,張清皎眼尾輕挑,肖女官等人便很是知機地告退了。曾女官倒是有滿腔的“忠言”想說,但瞧著皇帝陛下也像是不愛聽的模樣,只得皺緊眉頭退了下去。張清皎也並不將她的反應放在心上,溫聲道:“萬歲爺,今日咱們入睡早些,應該能歇息三個時辰。”
雖說眼下仍在熱孝期間,但畢竟孝期早已過半,不需要整夜整夜地守靈。夫婦二人只需在子時左右出現在乾清宮靈堂裡便足矣。他們也漸漸適應了這種休息時間,前段時日的疲憊與睏乏已經略微有所緩解。
“累不累?”朱祐樘將妻子攬入懷裡。
“若是強撐著說不累,萬歲爺一定不相信。”張清皎依偎在他懷中,也摟住他的腰,只覺得他的腰肢彷彿又纖細了些,“臣妾只要一想到,萬歲爺比臣妾更忙碌、更疲倦、更累,便覺得尚可支撐下去了。但,心裡還是有些憂心萬歲爺的身體……”
“我很好,你放心。”朱祐樘輕輕笑起來,“身體雖累,但精神很足。”
“那臣妾便放心了。”張清皎合上眼道。她其實有很多話想問,有很多話想說,但在這種時候,沒有什麼比休息更重要。
而且,她的滿腔好奇並不適合在這種時候表露出來——對朝堂政事有興趣的妻子,也許並不是皇帝陛下所期待的。戀愛歸戀愛,對方的底線絕不能輕易碰觸,更不能隨意試探。否則,他們的熱戀期說不定等不到第三者出現就會結束。
朱祐樘思索片刻,決定暫時不管曾女官之事。以他的太子妃對曾女官的厭惡程度,必定不會主動將她召回身邊。母后一貫謹慎,絕不會輕易插手清寧宮的事,那麼,此事一定與祖母有關。既然有長輩旁觀,那便只能先放置著了。
不過,就如他先前所言。等太子妃封為皇后,能夠正大光明地打理宮務的時候,想換一位女官並不是件難事。就算是父皇所賜,就算有祖母在後頭撐著,也不過是一位女官罷了。斷沒有因著一個小小的女官,長輩就與皇后過不去的道理。祖母若是覺得不高興,他便將此事攬在自己身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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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新晉的皇帝陛下而言,女官這種小事不足以掛齒。轉眼間,朝堂政務便已經佔滿了他的精力與時間。
禮部在前些時日便已經啟奏,認為大行皇帝大喪禮已經能夠成服了,皇上當可以在奉天門的西角門上朝了。於是,朱祐樘決定,政務繁重不能再拖延,便從九月十二日開始視朝。但他並不認同禮部所言,十三日就釋服斬衰。喪期整整二十七日,他便必須穿二十七天的斬衰,等到九月二十日再正式釋服。
不過,早已摩拳擦掌的言官們已經等不及皇帝陛下正式舉行常朝了。沒兩天,朱祐樘便接到禮科給事中韓重等人的奏疏,彈劾通政司掌司事、禮部侍郎李孜省是奸邪小人,洋洋灑灑足足用了上千餘字陳述各項罪名。順便,御馬監太監梁芳、韋興、陳喜,以及萬貴妃之弟萬喜、萬達等人,太常寺卿等官鄧常恩、趙玉芝、黃大經等人,都在被彈劾之列。
一時間,被彈劾者以及勾連甚深者都惶惶不可終日,而早便期待這一天的群臣們則揚眉吐氣。眾人都等著皇帝陛下的決斷,當然也有人不會安於等待,諸如內閣三位閣老,對這張奏摺的票擬便很是耐人尋味。
朱祐樘看著票擬上頭的“當禁言官假風聞挾私”,眉頭輕輕一挑,就將三位閣老都喚進了東暖閣。萬安、劉吉和尹直自然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被喚過來,果不其然聽見少年皇帝問:“愛卿們所言,‘禁言官假風聞挾私’,究竟是甚麼意思?”
“回陛下,臣等不過是覺得,有些言官慣常聽風就是雨,只聽得一二風言風語就忙不迭地彈劾,總是鬧得朝堂上一片烏煙瘴氣罷了。彈劾,須得有證有據。若是連憑證都沒有,胡亂彈劾,與攀咬捏造又有何異呢?”萬安侃侃而談。
劉吉眯著眼睛不語,尹直在旁邊道:“這並不是針對此次的奏摺,不過是臣等有感而發罷了,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