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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日子過得平平靜靜,沒有任何人再排擠曾女官。可不知不覺間,曾女官便已經反應遲鈍起來。
她年紀大了,其實根本受不得這樣的起居作息。可她偏偏又固執,不願意對太子妃示弱,連不再值夜的話都不肯說。肖女官眼見著她變得衰老虛弱,有心想勸她暫退一步,又覺得自己無須多管閒事。太子妃娘娘的反擊,就像是毫不鋒利的軟刀子。初時並不覺得疼痛,等到肉都已經漸漸地磨下來了,血流了一地,才發現這才是最痛苦的。
“曾女官?”張清皎又詢問了一聲。
曾女官渙散的目光這才微微凝聚起來:“太子妃娘娘是詢問太后娘娘的上徽號吉禮?其實這並不是正經的吉禮,只需前去西宮慶賀即可。太后娘娘應該會賜宴,好好熱鬧一番。太子妃娘娘遵循宴會禮儀便足矣……”
“明白了。”張清皎道,“曾女官,你的臉色看著有些不好,是不是需要休息?”
“不,不需要。”曾女官咬了咬牙,勉強自己立起來,“臣還能服侍太子妃娘娘。”說罷,她暗暗地瞪了肖女官一眼,顯然將這些日子自己所受的折騰都算在了肖女官的頭上。等她身子骨恢復了,必定會好好對付這個暗中給她使絆子的老婦!
無辜的肖女官眉頭輕輕一動,看了看外頭的豔陽天,決定給太子妃娘娘助攻。怎麼說,她也不能平白揹著折騰她的罪名不是?那就落在實處罷,真正折騰她一回。若不是她來到清寧宮,宮裡的氣氛不知有多溫馨呢。連她都已經漸漸軟化了,誰知她卻像是一根朽木,一門心思地替萬歲爺“教(欺)導(負)”太子妃,說句狐假虎威也不為過。
“太子妃娘娘,昨日皇后娘娘不是提起御花園的海棠該開了麼?不如去御花園裡走一走,看看海棠開得如何?若是開得極好,咱們便給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帶些海棠過去,兩位娘娘應該會很歡喜的。”
“是呢,我一直覺得西宮和坤寧宮裡似是少了幾分色彩。將海棠插在梅瓶裡,光是瞧著,就覺得喜氣洋洋。”張清皎領會了她的言下之意,笑著道,“兩位女官都與我同去罷,幫我挑一挑哪朵海棠品相好些。”
“是,託娘娘的福,臣已經有一段時日不曾去過御花園了。”肖女官接道。曾女官愣了愣,終於反應過來:“給長輩摘花,也算是孝心了。不過,娘娘在御花園裡可不能逗留太久。幾位皇子也會時常去頑耍,尤其皇三子年紀已經漸漸長了,還是須得避嫌才好。”
張清皎已經學會過濾她的話,只當沒聽見,轉身道:“走罷。趕在幾位皇子沒有過去之前,咱們先去尋一尋海棠。雖說眼下的日頭有些大,但也沒有辦法不是?為了避、嫌,也只能我們勞累一些了。”她刻意加重“避嫌”二字,頗有些諷刺之意。
四月中旬的日頭,已經頗有幾分毒意了。張清皎坐在輿轎上,自是覺得尚且涼爽。跟在輿轎邊行走的宮女太監們卻都出了一身薄薄的汗,尤其曾女官更是汗如雨下,渾身都冒著冷意。見她臉色慘白,嘴唇都沒有半點血色,神情也開始恍惚,肖女官刻意讓抬轎的粗使宮女們多繞了幾圈。
等到終於到達御花園,曾女官不負眾望地倒了下去。
“昏倒了?”輿轎裡的張清皎吩咐眾人暫且放下轎子,親自下轎探看。見曾女官已經是不省人事,她露出了憐惜之色,掩蓋住眼底的幾分冷意:“還不快將曾女官抬回清寧宮去,請太醫來給她好好瞧一瞧?”
“是。”肖女官遂吩咐下去,讓雲安帶著人抬曾女官回清寧宮好好歇息。
一個時辰後,張清皎親自摘了海棠,送到了西宮。周太后很喜歡紅豔豔的海棠,讚了幾句後,不經意間望了望她身後:“怎麼今日跟在你身後的只有肖女官?另一個女官呢?”
“回祖母,曾女官今日在御花園裡昏倒了。孫媳已經讓人將她帶回清寧宮,請了御醫過去診治。這一個多月以來,她雖然對孫媳頗多要求,卻也都是一心為了孫媳好。孫媳領她的這份情,也希望她能早日好起來。”太子妃柔聲回道。
聞言,周太后嘆了口氣:“早先我就覺得她臉色不太好,似是個體弱多病的。先看看她究竟是生了什麼病罷,再說要不要移去安樂堂。你也別隻顧著憐惜她,還是得讓她單獨休養才好,免得將病氣過給你和二哥兒。”
“孫媳省得。”張清皎垂眸,看起來還是那般乖巧,言行舉止無疑更加規矩了。
不知怎地,望著眼前的孫媳婦,周太后倏然有些懷念之前巧笑倩兮的她來。那時候的她,眼底帶著靈氣,令人望著就覺得舒服。如今的她,雖說依然帶著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