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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看過了瑜姐兒的嫁妝?嘖嘖; 少說也有千五百兩銀,咱們伯母可是闊綽得很。聽說縣令家給的聘禮就價值五百兩銀呢,值錢的首飾都填在瑜姐兒的嫁妝裡帶回去了。”
金氏便又想起了當年成婚的時候。何氏聘侄媳婦可不像如今這般大方; 一點也捨不得出錢財,攏共只拿出了一百兩銀。李氏與她也相差無幾,但李氏孃家給的嫁妝比她略豐厚些,日子過得也更逍遙。哪裡像她,孃家就給了五十兩銀的壓箱錢和一個不掙錢的鋪面。五十兩銀沒多久便花個精光,鋪面經營的事她又不愛管; 漸漸的竟是維持不虧損都謝天謝地了。
“好嫂子,瞧著瑜姐兒嫁得這麼風光,你也該替皎姐兒打算起來了。”李氏難得多說了幾句話; “咱們可還沒有分家呢,嫁女娶媳都該走公中的份例才是。改明兒嫂子便是厚著臉皮,也該去問一問伯母。總不能教侄女兒受了委屈不是?”
金氏點點頭,這才猛然間想起來,閨女出嫁可是得準備嫁妝的。按理說,她的嫁妝怎麼都該分一些給女兒,但她只剩下一個不死不活的鋪面,又哪裡能分得出什麼呢?再說了,她還得替兩個大胖兒子著想呢,私房錢也是不能隨意動的,頂多只能將自己的金銀釵環拿出來給女兒添箱。
再仔細想想,如果不靠著何氏,閨女竟然連嫁妝都極有可能備不齊,著實讓金氏驚出了一身冷汗。但何氏對她不喜,她怎麼才能討好何氏,從她手裡多摳出些銀錢來,讓女兒也能多置辦些嫁妝呢?
一時間,金氏頗覺憂愁。就在她好不容易開始盤算起來的時候,懷裡的張延齡睡醒了,咿咿呀呀地開始說話,鼻子一皺眼見著又要哭了。金氏哪還顧得上其他,忙不迭地哄懷裡的小祖宗去了,連張清皎與張鶴齡被何氏喚去了正房也不知曉。
“這是我們家的二姐兒和她弟弟。”何氏笑眯眯地將張清皎姐弟倆喚到身邊,讓他們坐在榻邊的圓凳上。張清皎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圈,都是些五六十歲的老夫人,有些面孔熟悉,也有些頗有幾分陌生,應該都是何氏結交的長輩。
張家在興濟府紮根數十載,前腳出了位進士,後腳也有幾位秀才,名聲自是不錯。何氏又擅長經營,養了這樣一大家子人,眼見著竟然過得越來越紅火。興濟府好些年紀相近的老夫人都主動與她結交,其中也不乏想要結姻緣的。正因如此,何氏才特意將張清皎喚過來多見一見人。
張清皎低垂著首,給老夫人們行禮,儀態從容且似乎隱約帶著些羞意,正是許多老夫人們喜歡的模樣。一位老夫人禁不住牽住她的手,細細地打量著她:“哎喲,可真是個標緻人兒。瞧瞧這小臉長得,瞧瞧這雙小手生得……”
“這孩子也生得俊俏。”又有老夫人拉住了張鶴齡,笑得滿臉都是褶子,“長大之後必定也是個白面書生。可惜我家裡的姑娘年紀不是太大就是太小,不然也該早早地替她們將人定下來才好。”
張鶴齡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竟是連話也不怎麼會說了。從前他是個熊孩子,誰都不會隨意將他放到貴客裡頭搗亂,這種宴請的場合更是必須將他引到花園裡去頑耍,張家眾人才能安心。如今他看著乖巧了許多,自然便沾姐姐的光,也得了一次露臉的機會。只可惜,這種露臉的機會他寧願沒有。
何氏難得見他滿臉通紅,只覺得頗為有趣。張清皎心裡哭笑不得,忙勸了何氏幾句,何氏這才大發慈悲地放他走了。張鶴齡哪裡還顧得上姐姐,忙不迭地落荒而逃,直接投奔了花園,去找張倫頑耍了。
張清皎陪著老夫人們說了些話,挑揀了不少京裡的趣事講給她們聽。絕大部分老人幾乎一輩子都未走出過興濟府,自是與小姑娘們一樣好奇。有人覺得這孩子說話風趣,回答她們的問題時也很耐心,性情應該很是不錯;也有人覺得她心心念念都是京城,可見還是浮躁了些,恐怕不會如看上去那般溫順。
何氏也不管眾人都怎麼想,片刻後笑道:“時候不早了,可別耽誤了你送別瑜姐兒。去罷,陪她在閨房裡用午膳,小姐妹們好好地說說話。往後可尋不著這樣的機會了,你可得抓緊時辰才好。”
張清皎只覺得這話聽得頗為耳熟,笑著起身應了——她清楚地記得,去年表姐沈洛出嫁的時候,姑母似乎也是這般對她說的。以她與沈洛的情誼,倒也與這句客氣話相符,之後更是越發突飛猛進了不少。但她與張清瑜之間的姊妹情,卻未必有這般深厚了。
不過,無論如何,面上情總是不能少的。作為從妹,同住在張府裡的一家人,於情於理張清皎都該出現在張清瑜的閨房裡,與姊姊妹妹們說說笑笑地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