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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禮。這兩位都算得上是他的老師,亦是朱見深的老師。保國公朱永是當朝第一猛將,亦是太傅兼太子太師;謹身殿大學士劉吉劉閣老,不僅是少保兼太子太傅,同時亦是戶部尚書。
“父子之間,沒甚麼好叩謝的。”朱見深淡淡地道,“你抽出空來,用心給貴妃抄些《地藏經》就是了。”
“兒臣明白。”朱祐樘回道,“明日便將《地藏經》送過來,供在地藏菩薩面前。”
他其實並不是什麼至純至善之人,萬貴妃雖然死了,可他心底的恨意並未完全消弭。帶著這樣的情緒去抄《地藏經》,或許多少能平復一些恨意罷。至於會不會讓萬貴妃在地府中好過一些,那便不是他在意的事了。若是地府閻王要判罪惡,萬貴妃揹負的人命恐怕數百年都清算不過來。自個兒犯的惡自個兒償還,誰也幫不了她。
“等太子妃來了,她也能幫你抄一抄經。不是說她寫得一筆好字麼?”朱見深又道,“你也該漸漸接觸一些政事了。娶了媳婦,確實多少能替你分擔一些清寧宮的雜務。”
“父皇說得是。”
遠遠地,邵宸妃望著低聲說話的父子二人,目光略有些深。當朱見深的視線再度掃過來的時候,她便垂下首,繼續拿著素帕擦著眼睛。真可惜,萬貴妃死得真是太不是時候了。太子的東宮之位,恐怕是坐穩了。也罷,她也只能徹底忘記廢太子那一出,當作她的兒子從未有過繼承皇位的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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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日,上元節的賜假十日剛結束,朱見深便遣重慶長公主駙馬周景前往太廟,告知諸位祖先,皇太子的納彩問名禮即將在次日舉行。禮部、鴻臚寺以及內官監等相關部門,亦已經在奉天殿內外準備好相應的禮儀物件以及贈送給太子妃家的禮物等等。
正月二十一日,朱見深身著袞冕駕臨華蓋殿。鴻臚寺官員叩請皇帝升殿,禮儀官便引著皇帝的鑾駕來到了奉天殿。文武百官皆向著皇帝陛下叩首行禮,正使保國公朱永,副使閣老劉吉再朝著皇帝陛下行四拜禮,便聽傳制官宣讀道:“茲擇鴻臚寺卿張巒嫡長女為皇太子妃,命卿等持節行納彩問名禮。”
朱永和劉吉叩謝聖恩,再行四拜禮,退去專門準備好的更衣室裡,將身上的朝服換成了吉服。不久之後,吉時已至,莊嚴而又熱鬧的禮樂奏響,盛大的儀仗與帶給太子妃家的禮物徐徐行出東長安門。朱永和劉吉騎著馬隨行在後,前往皇太子妃家。
鴻臚寺卿張家也已經準備妥當。在宮中來使以及肖女官的輔助下,一切禮儀規矩張巒都已經熟記在心。家中該準備之物也都備好了,他親自檢查了好幾遍,又讓宮中來使也確認了,這才略微放心些。
遠遠地聽見禮樂奏響的聲音後,穿著朝服的張巒忽然覺得有些緊張,手心都汗溼了。他不由得看向坐在榻上的女兒,見她依然平靜如舊,這才覺得心境平和了些:“皎姐兒,我該出去了。”
“爹爹放心罷,不過是行納彩問名禮而已。爹爹都已經練習過好幾回了,必定不會出差錯的。”張清皎微微一笑,“再者,還有禮官在旁邊呢,照著他們的指引去做便是了。便是不慎出了些錯處,他們也會幫爹爹遮掩過去的。”
張巒微微點頭,起身便出去了。這種時候,他確實不該緊張。就在正月初十時,他也曾參加郊祀慶成宴,不僅見到了文武百官,還見到了番邦的使臣,甚至是太子殿下和皇帝陛下,很是體驗了一番宮中宴會的場景。在他的印象裡,保國公朱永和閣老劉吉都是瞧著很和善的人。既然都已經見過大世面了,這種小場面又有何懼呢?
等他離開後,坐滿一屋子的張家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每個人看起來都越發緊張不安了。兩位長輩張縉與何氏多少都有些心不在焉,錢氏、李氏的心情則更是越發複雜。小錢氏和張清璧倒是真情實意地替張清皎高興,只是在眼下這種氣氛下,什麼都不太方便說。倒是張鶴齡有些坐不住,使眼色喚上堂兄張倫與從侄兒張純,想去外頭湊湊熱鬧。
“我的小祖宗,這可不是能湊熱鬧的時候。”金氏忙道,生怕他們不知輕重去添亂,“都去旁邊的次間裡待著罷,隨便你們怎麼鬧也好,就是不許去前頭。”
張清皎也道:“今兒許你們鬆散一天,去裡頭頑罷。”
見母親與姐姐都不鬆口,張鶴齡只得垂頭喪氣地去了隔壁。他並不知道這次的納彩問名禮太子根本不會出現,還想悄悄地看看未來的姐夫是什麼模樣呢。可惜,連這樣“微小的願望”,也被金氏和張清皎無情地聯手掐滅了。
這時候,朱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