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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成為那個例外,也不宜在宮斗的戰場上平添許多變數。
她暫時舍下抄經,前往正殿,就見五位身著公主才能穿的火紅色大衫的女子正笑容晏晏地圍在周太后與王皇后身邊。她只見過其中之一的重慶長公主,其餘幾位公主皆是頭一次見,於是緩步上前行禮道:“晚輩見過諸位姑母。”
五位公主側眼望向這位穿著明黃色大衫的年輕少婦,除了重慶長公主之外,其餘四位皆是暗自打量起來。不過,無論怎麼瞧,眼前的太子妃也一如傳說中那般性情溫和。嘉善長公主與淳安長公主綻開了笑容,崇德長公主與宜興長公主也暗地裡鬆了口氣。
“果然還是母后和嫂嫂的眼光好,一眼就將太子妃挑了出來。重慶姐姐也有功勞,若不是你將太子妃從烏泱泱的人裡選出來,送到母后和嫂嫂跟前,咱們今日可就見不著她了。”淳安長公主開朗明快,說起話來語速略快,笑容亦是分外燦爛。
嘉善長公主較為隨意,眼底亦是帶著笑意:“你若是羨慕重慶姐姐,改明兒其他侄兒選妃的時候,就將重任交給你了。想來,你應當也能夠替母后和嫂嫂分擔一二,為侄兒們選出可心的侄媳婦。”
崇德長公主面帶病容,笑起來亦帶著些許蒼白之態,聞言也只是有氣無力地附和了兩句。宜興長公主笑意裡亦帶著幾分複雜之感,打量太子妃的時候更多了些許估量的意味。她是先帝目前活下來的最小的公主,僅僅聽著姐姐們互相打趣,也並未隨意答話。
幾乎只是片刻之間,張清皎便將這幾位長公主與肖女官的描述對應起來。她們都是異母姊妹,生長環境不同,性情不同,婚姻不同,際遇與經歷也完全不同。雖然都是長輩,卻也分好相處與不好相處,心思純淨或者複雜者。
當然,就算懷著什麼小心思也不必擔憂。國朝的公主素來都是透明人,不可能干擾政務與宮中的事務,幾乎不可能成為影響她戰鬥結果的相關因素。不適合來往的,她便只需要當成遠房長輩即可。
與五位長公主寒暄片刻後,周太后便道:“太子妃,你娘今日也進宮了。我已命人將她帶去旁邊的配殿,你去見一見她罷。”都是深宮女子,誰不知道見親眷的不容易呢?只要時機合適,周太后自然不會太過吝嗇。
張清皎怔了怔,難掩喜色,垂首道:“多謝祖母體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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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殿門忽地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忐忑不安地坐在裡頭的金氏驚了一跳,慌張地抬首看去,就見一身明黃色大衫的女兒出現在門口。儘管她已經見過女兒身著更為莊重的翟衣的模樣,可時隔幾日不見,滿身華貴的女兒卻彷彿變得更陌生了些。
她沒見過什麼世面,也說不出什麼道理來。不過,今天見到了那麼多貴婦,甚至還有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她心底自然也多了不少能夠比較的物件。此時此刻,她便倏然覺得,女兒的氣度不比任何一位貴人遜色。
“娘,用過膳了麼?”張清皎見她只是略動了動面前桌子上的菜餚,擔心她之後撐不住。
金氏搖了搖首,又點了點頭:“算是用過了。都是些冷飯冷菜,不敢多吃,也……”不怎麼好吃——最後半句她並未說出口,而是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唯恐印證了張巒每天對她灌輸的“隔牆有耳”。
“菜餚是冷的,燕窩粥和羹湯是溫的,用一些罷。”張清皎勸道,親自將燕窩粥與羹湯挪到她跟前。方才金氏下意識的動作令她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眼底眉梢都透著笑意——看來,父親在家中也頗下了一番功夫。
說實話,最近一段時日,金氏的表現已經足夠讓她滿意了。若是往後她都能謹記著父親以及她的勸告,家裡的日子定會過得順順利利。就怕她耳朵軟,隨意聽別人說了幾句,便又左右搖擺不定起來。或者,忽然記起孃家的好處,再一次毫無底線地貼補金家。
等到金氏用完膳,張清皎便問了她幾句家常。諸如父親與弟弟們可還好,伯祖父伯祖母身體如何之類的話。金氏絮絮叨叨地與她說了不少,絕大多數都零零碎碎的,卻也透出了些新的訊息:姑父姑母最近常上門走動,伯祖母與姑母正在合計如何幫著他們家拿下合適的產業。另外,二表姐沈洛又一次生產,這回總算生了個兒子。
“洗三的時候,母親記得替我問候二表姐,也幫我給小傢伙添一添盆。我待會兒會選些禮物,這兩天便派人送回去,母親幫我送給二表姐罷。”張清皎道。想想三年前的此時,沈洛還在準備婚禮。沒想到,三年過去之後,她便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果然是時光荏苒,歲月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