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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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包紮過了。只是可能傷口太深,流血太多,我包紮得又不好,且沒有其他藥材,在路上便開始發熱,這會兒更是燒得有些厲害了。我才還想著,要去看一看夫人忙完了沒,要請了夫人過來瞧瞧呢,沒想到夫人就先過來了。”
昨晚施清如雖躲了起來,李穆與採桑卻深知“做戲要做全套”,才更能取信於人的道理。
於是採桑不止換上了施清如的衣裳,妝扮成了她的樣子,還在李穆的安排下,躲到了都督府的下人房裡去,——在正房坐以待斃,連躲避反抗一下都沒有,也太刻意,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待之後敵人一路縮小包圍圈,一路搜查過去後,李穆又帶著僅剩的十餘個還有戰鬥力的侍衛,一直圍著採桑和桃子,與敵人展開了最後的搏鬥。
敵人見李穆等人那般護著採桑,再看她衣妝華美,氣度不凡,自然越發認定採桑就是施清如,攻勢也越發的猛烈的。
到得後來,李穆與一眾侍衛都已是自顧不暇,便有敵人趁機上前要抓採桑和桃子。
二婢自也不會任人宰割,反正只要能護得夫人平安,她們縱賠上了性命又何妨?
遂都拼命掙扎反抗,終於惹得敵人惱羞成怒,對著二婢拔了刀。
採桑的傷便是這麼來的,虧得黃祿帶去的人馬在千鈞一髮之刻及時趕來了,不然採桑就不只是受傷,只怕連性命都早不保了,自然桃子也是一樣。
施清如先給採桑診完了脈,又解開了包紮她傷口的紗布,見那傷口又長又深,幾乎貫穿了採桑整條手臂不說,還深可見骨,也就難怪這麼快採桑已開始發熱了。
忙吩咐門外的小杜子:“讓人準備熱水烈酒來,有金瘡藥和紗布也都一併送來。”
待小杜子應聲而去後,又吩咐桃子,“給我找針線來,記得針要在火上燒過,線也要在開水裡泡過,採桑傷口這麼長這麼深,不縫合一番,還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好轉。”
“是,夫人。”桃子忙也答應著去了。
施清如這才繼續忙活兒起來,一忙起來,倒是顧不得傷感,也顧不得擔心了。
彼時韓徵和黃祿已經騎著馬,出了山谷,上了平路。
黃祿見韓徵雖一路都面沉如水,雙眼卻恢復了清明凌厲,知道他情緒已平復得差不多了,方低聲開了口:“少主,那禍……少夫人聰明通透,堅強果敢,一定能保護照顧好自己,等您旗開得勝,平安凱旋的!”
韓徵沒想到黃祿竟也會安慰他了,更沒想到他竟主動改了口稱施清如為‘少夫人’,這豈不是意味著,他終於打心眼兒接受了清如,接受了他們早已是夫妻一體的事實?
他臉色不自覺緩和了幾分,道:“那便承祿叔吉言了,只是祿叔怎麼會忽然……委實讓我有些意外。”
黃祿話一出口,已先後悔了。
他哪怕要寬少主的心,也不該違心誇那禍水‘聰明通透,堅強果敢’啊,她哪有那麼好……至少沒有他才誇的那麼好。
可說出口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後悔也收不回來了,只得道:“因為我忽然發現了少夫人身上的確有少主所說的一些優點,她也不止是會拖累少主,還是有那個資格,與少主站在一起的。”
且他也不想少主為難,不然那禍水更得說他只拿少主當復仇的工具了!
韓徵終於聽得黃祿肯接受施清如、肯誇她了,哪管他心裡彆扭不彆扭,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道:“等以後時間長了,祿叔還會發現她更多的優點。這下好了,我們眾人齊心,其利斷金,定會如祿叔方才所言,平安凱旋的。”
黃祿見韓徵徹底沒了方才的低沉,肅色道:“奴才等誓死效忠少主,還請少主發號施令!”
韓徵便也斂了笑,肅色應道:“全體整裝待命,待天黑以後,便向京城進發!”
青天白日的不便行事,宮裡這會兒也還不夠亂,自然不是最佳時機,還得等到天黑,才是好時機。
宮裡這會兒卻已然開始亂象叢生了。
先是江院判等一眾太醫剛進了宮,便都被傳到了乾元殿去給隆慶帝診治。
可惜就像田副院判說的那樣,江院判等人亦是束手無策,根本救不醒隆慶帝。
太后因此更怒,也更慌了,要是隆慶帝真就這麼去了,她可就沒兒子,又要經歷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不說,餘生也堪憂了,偏偏蕭琅如今又還遠在天邊,根本指望不上。
宣武侯與崔福祥心裡也慌了。
他們哪怕這陣子炙手可熱,風頭無兩,可自己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