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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嫁給雲洛的時候不要說穿成這樣,連一件像樣的新衣都沒有給她縫製,田敬將她當做貨物一般送了出去。
文熙穿著一身大紅的喜服,金冠束髮,丰神俊朗,溫潤雅緻中多了一絲人間的煙火氣息,他在窗下站了一夜,這一夜他根本無法入眠,心中有這濃烈的喜悅之情和一絲焦躁一絲忐忑。
從開始準備到定下日子,短短的三日還又提前了一日成為兩日,這兩日的功夫卻是他一生度過的最漫長的時間,這些成親需要準備的東西,他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準備了,什麼時候開始的?大約是第一次遇到田流蘇說要她對他負責之後,也大約是她想依靠他將他當做她的助力利用他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一直以為他既然認定了她,那她遲早都會成為自己的人,是一件很順其自然的事,她自小與眾不同,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孩子,但是她的眼睛裡卻掩藏了他都無法讀懂的心事,他透過她的話她講的故事瞭解著她,有時候他會恍惚覺得她與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每當想到這裡時他便會搖頭一笑,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呢?她就是個發光體,有讓人注意她的本事,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瞭解她,雖然那時她的眼中很明確的寫滿了她要利用他,但是他就是沒有覺得反感,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他甘之如飴。
他一直以為他是第一個站在她身邊的人,過去的歲月裡,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和她脫不了關係,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謀劃她而進行的,她幾乎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她也一樣,她是孤立無援的,除了他她的身邊再無可信之人,他耐心的守著她長大,以為她愛上他嫁給他只是順其自熱的事,因為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但是,這個信念在一夜之間被毀損,仍然記得那次她危難關頭喊著的那個名字,當他聽到她口中喊出雲洛的名字時幾乎以為她是被惡鬼附身,多年的等待與守候在那一刻充滿深深的失望與難過,信念被擊得粉碎。
他迅速去查了她和雲洛的關係,卻沒有發現任何她認識他的蛛絲馬跡,到底他們二人是怎麼相遇又相識的,他從來都不知道,他又是如何讓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他也無從知道。
那一刻的無助與失落感此時想來都是滿滿的心酸,一個人付出了整個心力與青春年華去守護另一個人,到頭來卻得知自己守護的人心裡裝著別人,這是怎樣的打擊與無奈?
他想到自己曾經對她做過的事和現在將要對她做的事,直到此刻,他沒有一絲後悔,這一次,就當最後一搏吧,若是她順順當當的嫁給她便好,若是有變故……
文熙的臉上瞬間染上風霜,臉上漸漸現出一股暴戾與毀滅欲。
”公子,時辰到了。“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侍衛催促的聲音。
”知道了。“他回答了一聲,走到妝臺前照了照鏡子,整了整衣衫和金冠,鏡中之人如無瑕美玉,光彩照人,配上一身紅色錦衣說不出的嫵媚風流,氣質如仙,他看著自己沒有絲毫紕漏之後才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屋子。
大將軍府在天啟向來行事低調,從不在世人面前出現,所以一直充滿神秘,此次居然破天荒大肆舉辦婚禮,使天下人知,百姓和京中貴族紛紛出門觀望,見證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娶親場面。
從大將軍府到宰相府一路上放眼望去一片豔紅,整個路上用紅色地氈鋪陳出來,一排花轎前後相連,每個轎子上都繫著紅綢,排成一條長長的紅色蜿蜒曲線,從大將軍府一直蔓延到宰相府,街上的人們都自發的掛起了紅色燈籠,也沾一點他們的喜慶。
文熙騎在馬上走在最前面,他神色淡淡,但臉上洋溢著的確是幸福的笑容,他本就清俊如玉,在紅衣玉冠的襯托下顏色更加豔麗無雙,見者莫不驚歎他的風采,一些貴族小姐們也偷偷出門觀看,心中羨慕嫉妒恨著田流蘇的好命。
五姨娘在田流楓的大力支援下,這兩日也耗盡了心思給田流蘇置辦了一百零八抬嫁妝,是以郡主的規格置辦的,田流蘇本就是宰相之女,本身也有誥封,再加上大將軍府的看重,置辦這麼多嫁妝也不為過,田敬雖然有些悶悶不樂,但也無可奈何,他一生霸道狡詐,但是對於自己唯一的兒子田流楓卻處處相讓,有他做主,他也不好說什麼。
迎親隊伍到了宰相府門口停了下來,因為文熙此時還沒撤了對田流蘇的軟禁,所以宰相府的人都等著他來了才進去田流蘇的院子中接她。
大夫人尋死覓活不願意送田流蘇出門,說自己哪怕出家也絕不會以嫡母的身份送她,後來田流楓親自去她的院子中以田流月的終身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