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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便要去舔他的鞋子,被霜華一腳踢進潭水之中,那潭水冒了幾個泡便沒了玄門弟子的蹤影。
小懶見霜華都上陣了,生怕修為還低的他有個什麼閃失,想也不想的便給了阿池一個耳光!阿池晃了幾晃終於清醒,似乎此刻才瞧見洞裡殺聲震天,右手一抬地上的長鞭便回到她手掌裡,三下五除二幾鞭子下去洞裡便死屍遍地,小懶瞧見吳雨辰的影子在洞口一閃,才知道方才他趁著混亂逃走了。
留下來的彼岸花三下五除二吃乾淨地上的屍骨和鮮血,卻因方才玄門弟子的一頓砍殺,零落大半了。
“我的花兒!”阿池這才沒了方才女霸王的樣子,甩掉長鞭跪在零落的花叢旁輕聲抽泣起來。
小懶和霜華互相檢檢視對方沒事兒才放了心,霜華也趁著阿池沒發現他回到小懶手指上。小懶這才走到阿池旁邊,萬分愧疚的跪坐在她身邊:“阿池……對不起……都是我給你惹的麻煩……”
“你走吧!我不留你了!”阿池哭著趕她,見她不動還大力推了她一把。
小懶被推著坐在地上,猶豫了一會兒終歸還是不能走:“剛才逃了個玄門弟子,他認得這兒了,定然會帶人回來報仇。玄門並不是都像他們這麼沒用,估計之前是他們不把我當回事兒,才最多隻派煉氣中層的弟子來捉我……”
“我管你那麼多?!我就知道我的花兒死了!十多年來,我住在這暗無天日的洞裡,只有這些花兒陪著我!現在他們被你召來的人打死這麼多!”阿池大概真的是傷心過度,一點兒平日的溫柔嫻雅都沒了,只跪在花叢邊大聲的哭。沒有死掉的彼岸花也被她的哭聲感染,伸長了觸鬚裹在她身上,像是擁抱安慰。
“是我不對……”小懶仍舊拉她,“你跟我走吧……你把我趕走了我怎麼給你賠罪?你跟我走,離開這山洞……出去你再罰我行不行?”
阿池再傷心也不是不懂事,知道小懶執意要她跟著一起走也是為她好,便不再推打小懶,只是跪在花叢邊大哭特哭,初初應該只是哭那些花兒,最後怎麼哭都剎不住閘,應該是想起了別的傷心事兒吧。
小懶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便抱著雙腿坐在阿池旁邊。她記得自個兒上一世有一次重感冒,發燒,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一天一宿都沒吃一口東西。幸運的是她養的那隻貓看出她不舒服,趴在她的臉邊陪了她整整一天。
自己無力勸解,就做一隻默默陪伴在她身邊的貓吧……
這樣過了不知多久阿池的哭聲才漸漸停歇,抬頭望著那洞口坐了好久才忽然笑道:“我不離開,先不說我之前發過的重誓,只說他們毀了我的寶貝彼岸花,我就要拿他們的命來償。”她的語調溫溫柔柔,卻字字堅決,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餘地。
小懶見她肯說話了連忙勸她:“冤冤相報何時了?反正咱們已經將他們都殺了,之前也殺過他們的人……算是抵消了。”
“抵消?”阿池笑著回望小懶,“於你來說,這些知識一叢花兒;於我來說,卻是陪伴我十一年的夥伴。我確然殺了他們,可難道不是他們自找的?誰讓他們打到我的洞門口的?我又沒有追過去殺他們。你若怕,你就走吧,瞧瞧你娘去。”
小懶被她傳染得也笑:“事兒是我惹的,你都不走,我又怎麼能走?我娘……我想了,若是我真的去了,反倒說不定給她找麻煩……”
“那就把麻煩留給我了?”
小懶微微一愣,但見阿池仍舊只是溫溫柔柔的笑,根本看不出任何不開心的神色,索性大喇喇點頭道:“是啊,反正你的本事比我娘大,索性就把麻煩留給你了,你就認倒黴吧!”
她只是配合著阿池玩笑,誰知阿池竟忽然環臂抱住小懶。她雖然使鞭子的時候厲害,整個人卻是軟軟的,抱起來十分舒服,且因小懶知她是真心願意自己留下,心裡竟沒來由的湧出一股溫暖來,也笑嘻嘻的環臂回抱她:“但是我沒本事,你要保護我啊!”
“保護,我會拼了命的保護你,還有這洞裡的一花一草。”阿池說得十分煽情,小懶聽起來不大習慣,但瞧她方才為彼岸花而哭的樣子,倒是出自真心。
小懶覺得自己真是幸運,不管未來如何,竟在霜華之外,遇上這樣一位忘年之交,初識覺得她溫柔,後來以為她毒辣,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才發現,原來她如此單純直率,重情重義。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更何況是霜華和阿池兩個呢?
小懶真心覺得這修真界不曾白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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