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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後背,白玉無暇,卻被肩胛骨下方的黑孔硬生生地破壞。

無論是任何解藥還是續命的小還丹,對莫顏來說,都起不到絲毫作用。

他顫抖著雙手,上了好半天,才把藥塗抹均勻,万俟玉翎雙腿發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不久前接到報信,祝神醫騎馬,最快也要兩天兩夜的路程,莫顏能少等一刻,她的生機,就多了一分。

“主上,不知為何,娘娘中毒昏迷的訊息傳了出去。”

如今,能接近這裡的只有墨紫和墨粉,報信計程車兵便求了她們,靜默地在門口等候。

万俟玉翎突然發狂,奪回邊境城池,蠻族的戰俘,全部殺無赦,一個不留。

在城外的山坡,上萬人被同時斬首,血流成河,把一片落雪染成鮮紅色。

滾燙的鮮血融化了落雪,又在一夜之間,凝結成冰。

士兵們輕易不會到那個地方去,走進一看,總覺得進了人間地獄。

皇上一夜白髮,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見,皇后娘娘中毒的訊息,瞞不住了。

士兵們聽說皇后娘娘為搶奪於家兩位將軍的屍身才讓自己置身危險境地,更是對蠻族恨之入骨。

幾十萬將士,咬破手指,在一張白布上印了指紋請戰,要攻打蠻族的邊境。

還有士兵跪在雪地裡請旨。

外面的天越發陰沉,日頭早就不見蹤影,四周都是昏黃昏黃的,似乎一場大雪近在咫尺華緣到。

若是又下起大雪,恐怕要耽誤祝神醫的行程。

万俟玉翎已經派出暗衛去接人,可是大雪封山,迷路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莫顏不像前幾天那樣呼吸平穩,發起高熱,先前發白的嘴唇,現在已經嫣紅乾裂,他只能用最細軟的棉布,沾著清水輕輕地擦拭。

墨紫回稟之後,等待指示,然而万俟玉翎的世界,只有他和莫顏兩個人,對墨紫的話,充耳不聞。

已經好多天了,主上只喝了水,不眠不休,這樣真的不會有事嗎?

墨紫看著床上只有半分生機的莫顏,再次紅了眼眶。

她自從做暗衛後,就很少流淚,這幾日的眼淚,比她這些年加一起都要多。

——

門前是一條黃土路,祝神醫他們抄小路,若是下了大雪,這條路是不是更加難走?

万俟玉翎茫然的站在路邊,看著遠方的盡頭。

北地邊境,冬日裡的樹葉早就落光了,只留下乾枯的枝頭,斜挑在路邊。

冬日的太陽只餘了一點紅暈的光,像蛋黃一樣掛在天際,卻不能讓人溫暖。

他中過寒毒,很少流汗,卻在感覺在這陰冷的室外,額頭上不停地冒著汗水。

万俟玉翎掏出袖口裡的細棉布帕子,腦海中是他騎馬,莫顏給他擦汗的笑臉。

她說,再沒有比細棉布更好的帕子,絲綢的中看不中用。

如今,那個人正躺在冰冷的床榻上。

慢慢的,万俟玉翎用帕子劃了一下眼瞼處,好像有點溼潤,真是他的眼淚?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年看著她從懸崖上掉下,他的心已經死過一次。

他用自己的命換她,可她卻堅定地跳崖,是那般義無反顧。

一起生,一起死,如果真有意外,請原諒他的自私,他總是要陪著她的。

雖然沒有到入夜,天色卻越發的陰暗,一陣寒風吹過,天上落下星星點點的雪粒子,打在万俟玉翎的臉上,讓他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主上,您這又是何苦?”

私下,莫輕雨也是万俟玉翎的屬下,小妹成了那副模樣,他是痛心的,所有的心痛,都轉化為對蠻族的仇恨。

按照之前設下的局,大越必定要趁機攻打蠻族,用投石機強橫地砸開城門。

投石機經過改制,威力不可同日而語,這是大越方最新的殺手鐧。

万俟玉翎沒有說話,揹著手望著土路的盡頭,正是祝神醫應該來的方向神伏魔。

“顏顏,她也不希望你這樣。”

莫輕雨想了半晌,只擠出來這一句話。

果然,提到莫顏,万俟玉翎的眸子內終於不再是萬里冰封,而是暈染上了溫度。

北風席捲,他一身淡薄的白衫,站在雪地中,已經一個時辰,肩膀上滿是落雪。

他的背影孤絕,有一種歲月的滄桑之感。

“按照原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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