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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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年淡淡看她,輕聲道:“太醫院說是蛇血,未必就真是蛇血。”
他這麼一說,蘇皎月也猛然反應過來,血跡乾涸,怎麼就知道是蛇血!
細思涼氣襲人,不是太醫院有人故意,那便是東宮的人出了岔子。
她想了一會,說:“殿下身份特殊,估計是東宮裡頭有人同太醫院裡應外合,想借此機會謀害殿下。”
她說的他自然知道,但宋景年問的不是這個,“你一直待在東宮,可有覺得誰形跡可疑?”
背後的人是誰一目瞭然,無非王爺一黨,連帶著貴妃四皇子等人,可既然在東宮安插了人,這人應當很是瞭解東宮的飲食起居,知道從何下手,又不會引起懷疑。
還不一定就是內膳房的人。
怕是她貼身宮人也說不準。
蘇皎月常待在屋子裡頭,外面的事不大瞭解,貼身的宮人不過是瑞香、珊瑚和玉簪,還有就是皇后安排的月嬤嬤。
月嬤嬤不大有可能,她畢竟也是伺候過皇太后的。瑞香則是她從尚書府帶過來的丫頭,倒也不像。
然後就剩下珊瑚和玉簪,一個聰明機靈,一個蕙質蘭心。
看誰都不像。
宋景年見她皺著眉,自然也知道她不擅識人,便寬慰道:“也有可能是外頭的宮人,至於你貼身的幾個,這兩日可以多加註意著些,其餘的交給我便是。”
蘇皎月便點點頭。
其實早該想到的,皇上莫名其妙中了毒,接著就四處檢查膳房,先是御膳房,然後又是各個宮裡頭的內膳房。
寧王爺再回京,帶上道士,皇上毒便解了。
看似一步接著一步,步步推進,慢慢把東宮籠在裡頭。
如果最後的目的是將太子拉下馬,她身為一條繩上的螞蚱,下場自然好不到哪去。
她捏了捏手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給宋景年找麻煩是主要,其次她也得好生防範下身邊人。
有別人的奸細在,做什麼都不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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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瑞香照常進來伺候她梳洗。
這件事明面上暫且還風平浪靜,宋景年昨夜同她說完話就出去了,然後一直沒了訊息。月嬤嬤約莫從皇后那兒知道了些什麼,昨夜服侍她睡下時,一邊放帷帳,還一邊低聲說:
“娘娘注意著些,奴婢覺著這屋裡的幾個丫頭還需得提防提防。”
她點頭,一夜無眠。
瑞香替她梳了單螺髻,就瞧見她神色有些疲倦,便給她擦了脂粉遮掩,又特地給她配了淺玫瑰色的耳飾。蘇皎月便說:“你去內膳房一趟,我有些想吃上次廚子做的桂花糕。”
瑞香正放下象牙梳,聽到這話便準備出去喚宮人,就聽到她又道:“你親自去,別人我不放心,記得,要做的鬆軟些的。”
瑞香便笑了笑,應諾下去了。
珊瑚一大早不知去了哪裡,玉簪守在屋外,蘇皎月便喚了她進來。
她低垂著頭,福了福身:“娘娘有何吩咐?”
蘇皎月定定看著她,她穿著靛青色襦裙,神色淡淡的,記起第一次見著她的時候,她同珊瑚站在一起,因著珊瑚太鬧騰,就顯得她格外安靜。
後來在邵惠然那裡,她聽了她吩咐,教訓兩個下人,也是態度分明。此後在東宮一直中規中矩,恪守本分。
只除了一事。
她慢慢走到桌前坐下,喝了口茶,輕聲說:“我近來身子有些不好,上次王太醫那藥,似乎不怎麼有效了。”
玉簪抬起頭來,道:“娘娘可是還要奴婢再去拿?可王太醫上次說那已是最後一包了。”
“玉簪。”蘇皎月放下茶杯,輕嘆,“本宮這身子怕是好不了,你可記得幫我拿過幾次藥了?”
玉簪福了福身:“拿了有五六次了……可娘娘放寬心,現在有殿下給您每日熬著藥,這身子定會越來越好的。”
話說起來,宋景年昨夜後雖未再見著人影,但藥還是一早煎好了,晨起瑞香就伺候她盡數喝下。
蘇皎月輕咳了一聲,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似乎被嗆住,連連咳了好幾聲,玉簪忙走上前來,她也趁勢取出袖口裡的手帕輕輕遮掩。
是上次被湯藥浸溼了的手帕,“伯言”二字還皎如星日,就露在她右手小指下,露的既明明白白,又狀似無意。玉簪一走上前低頭便看見了。
蘇皎月轉過頭,果然看見她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