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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強行給李安然改了髮式之後,李安然便再也不梳婦人的圓髻了。
雲璐與李安然交好,自然早就已經發現,否則那日也不會跟紅歌說出那些異想天開的話。
嚴秀貞則是早得了雲璐的知會,知道李安然原來與那程彥博並無夫妻之實。
但楊常氏卻是不知道的,她一進門就看見李安然烏髮披肩,顯然是未出閣女子的裝扮,心裡便很有些腹誹。
一個棄婦,又不是黃花大閨女,做這樣的裝扮,豈非就是不成體統。
不過她這樣一說,李安然固然是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另一個人——雲臻,卻也是心頭一動。
他是在楊常氏提醒之下,才發現這女人換了髮式。
腦中飛快地閃現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她蹲在他腿前,替他擦藥,烏黑的髮髻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動。他還記得,當時他莫名地有一種衝動,想把她腦袋上那根礙眼的銀簪給拔了,看她一頭長髮散落,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今天,她居然真的沒有梳婦人的髮式。
頭頂梳的是三環髻,因為只用了部分頭髮,所以並不高聳,簡單地用一枚金環扣住,髮髻邊緣戴了一支雙蝶展翅點翠簪,纖細的蝴蝶翅膀在空氣中微微顫動。光潔飽滿的額頭上並無貼時下流行的花鈿,未攏到髮髻上的長髮就披在背後,只分了一綹垂在胸前。
雲臻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這個女人,打扮打扮,其實也算好看。
滿場人群,大概也只有雲臻,有心思評價李安然好看不好看。
楊常氏的一句“棄婦之身”,已經把李安然推到了風口浪尖。
店鋪中的人們都竊竊私語起來。
棄婦?這一品天香的東家,竟是個棄婦?
棄婦這個名詞,素來就是不光彩的,在人們普遍的觀念中,會被休棄的女子。必定是德行有虧。
“楊夫人可不能武斷。棄婦這個詞兒,可不是隨便說的。”雲璐當場站了出來。
楊常氏之所以出言不遜,是惱怒自家母女受了冷落,並非故意針對李安然,雖然雲璐的面子她要給,但生來強硬的性格,卻容不得她不理會雲璐話中的反駁之意。
她對雲璐笑了笑道:“雲大小姐對這位李娘子看來是觀感不錯。我倒不是說棄婦不好,這世間的棄婦並非都是因為本人德行有虧,男子薄倖負心也是有的。但女子本身已經成為棄婦,便還要做未出閣女子裝扮。也便是大大不妥了。說句不中聽的。這與欺世盜名又有什麼分別。”
雲璐立刻便是眉頭一皺,就是旁邊的嚴秀貞、紀師師等人,也都覺得楊常氏說話太過分了。
雲璐待要再說,李安然卻已經略略上前一步。
“楊夫人今日大駕光臨。乃是小女子的榮幸。楊夫人和楊小姐都是貴客,哪有讓貴客站在門口說話的道理,還請夫人和小姐樓上雅座歇息。”
李安然並非對楊常氏軟弱,也不是甘願受氣。但今日是一品天香開張的日子,她不希望拿自己私人的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爭辯,更不願意因此而讓眾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她棄婦的身份上來。
紀師師和雲璐都能感覺到她的用意,只好先不多說。嚴秀貞與李安然並無關係,自然不必替她出頭。
楊常氏見大家都不說了,自覺是自己佔了上風。得意之下便道:“還是李娘子知情識趣。罷了,我今日乃是來見識你一品天香的精妙貨物,倒也不是成心來揭短。只是李娘子,你這髮式的確不妥當,還是趕緊去改了才好。自己什麼身份,自己得知道。”
李安然眉頭一皺。
她已經讓了一步,但對方一句“自己什麼身份,自己得知道”,卻讓她大為反感。
她的身份,難道有低人一等麼!
“楊夫人說的是,安然對自己的身份很有自知之明。今日的髮式裝扮,也並不覺得有不合身份之處。”
嗯?
楊常氏剛抬起的腳步,又放了下來,冷冷地盯著李安然。
“李娘子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指本夫人多管閒事了?還是指本夫人說的話,是錯的?”
李安然淡然自矜的語氣讓她十分地不痛快,話音陡然便尖銳起來。
李安然微微欠身:“不敢,安然怎敢說夫人錯了,夫人指點安然,乃是看得起安然,是安然的福分。”
楊常氏冷哼道:“那麼你是什麼意思?既然本夫人沒錯,那麼你身為棄婦,卻梳未出閣女子髮式,難道就是對了?”
“說的好!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