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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出羅綺玉,杜和堵住了兩個看守的嘴,把尚在昏迷中的兩人反鎖在地窖裡,隨後看了看四周,只有一彎峨眉月朦朦朧朧地掛在上空,彷彿是一把銀鉤,懸起漫天星斗。
“現在怎麼辦,我去找丁謂?”羅綺玉說道,這是他們之前的計劃,羅綺玉在明,杜和在暗,打探出賬冊、信件之類的罪證隱藏在何處。
杜和打量著她,原本就嬌小的身段在厚重衣物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柔弱,多日未曾好好梳洗,平日一絲不苟的精巧髮髻如今也變得凌亂,端的是粗服亂頭,仍舊是難掩國色,盈盈秋水般的眼睛嚴肅地看著他,卻依舊如脈脈含情。
他忽然不忍心放她一人去面對丁謂,倘若出了什麼差錯,或是她被丁謂扣下,他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算了,跟我來吧,就當賭一場。換上這個!”杜和把另一套看守的衣服丟給她,讓她在假山後換好,隨後把換下來的衣服藏進假山的縫隙裡。
“走吧,你帶路,咱們去丁謂的書房走一遭。”杜和還不忘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在羅綺玉眼中倒是很受用,於是兩個假冒的丁家家僕瞻前顧後地沿著花園的抄手遊廊往燈火闌珊的丁家內宅走去。
也許丁謂和他的家人也夜不能眠吧,王欽若的背叛意味著他們大勢已去,這座煊赫了半生的高樓就要倒塌,樹倒猢猻散,可他們已經被捆綁在這座危樓上,總有窮途末路的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快,來不得等丁謂百年,就要親眼看著一切冰消雲散。
所謂伴君如伴虎,大臣的生死存亡還不是依靠君主的一句話,當君主有心剪除臣子時,他的滅亡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
“這麼想來,皇帝倒和閻王差不多。”丁珷的臥房內依舊燃著甜鬱的帳中香,他半躺著笑道,“讓我們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
他是個天生的紈絝,從小見到的就是聲勢燻灼,就算到了末路,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輕浮樣子。
他對面放著一張平頭椅,椅子上坐著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衣著考究,可是頭上帶的卻是普通的方巾,可見沒有功名在身,只是個家資頗富的白丁罷了。
丁珷似乎和他很熟,在嵌著貝殼玳瑁的大漆木榻上懶散地翻了個身,眼睛如睏倦地貓一樣半眯著,似乎很悠閒。
木榻下有兩隻掐絲鎏金炭盆,赤紅的炭火把木榻烘得十分溫暖舒適。
他看著對面的中年男子,道:“我還不願意做官呢,不如做個江南富家翁,睡到日高丈五,坐擁嬌妻美妾,逍遙一生。”
中年男子笑道:“四衙內才是真正的明白人。”
丁珷撐起身子,拉過中年男人的衣領,陰惻惻地說:“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中年男人挪開他的手,正了正衣襟,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府上的大宗財物,凡是能移動的,都已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只等著朝廷的貶謫詔書下來,就把東西一樣不少地送到任地,供國公爺和幾位衙內受用。”
丁珷笑道:“你才是真正的明白人,放心,不用一樣不少,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沉吟了片刻,故意諷刺道:“晏子欽這個滿臉忠臣相的傻子,要是知道他的舅舅和我們勾結在一起,會怎麼想?”
站在門外,偷聽到全部經過的杜和和羅綺玉雙雙皺緊了眉頭,羅綺玉更是搗住了自己的嘴才忍住驚叫的衝動。他們本來是經過此地,誰知卻聽到了令人驚詫的內情。
中年男人站起身,側臉對著窗外,燭火映照下,竟然真的是許杭。
“四衙內是聰明人,於自己無益的事情不會屈尊去做,在下幫府上做了這麼多宗生意,不也是互有默契、滴水不漏嗎?”
位置越高,**越大,越容易做出無義之事,這是個淺顯的道理,可杜和怎麼也沒想到,晏子欽的舅舅竟然是兩面三刀的人,他會不會為了利益把不該說的訊息透露給丁珷?
不敢再往下想,杜和趕緊拉著羅綺玉離開,藏在丁珷房門外的必經之路上,那裡有一株柏樹,黑漆漆的可以隱匿形跡。等了片刻,果然等到了許杭隻身外出,二人合力一拉,把他拉近樹叢中。
“唔唔唔……”許杭倒在地上,奮力掙扎著,當他看清杜和的面目時,愣住不動了。
“安靜,我們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告訴我。你要是敢喊,我就說你是在對丁家使反間計,是你把我們放出來的,懂了嗎?”杜和極小聲卻極強勢地命令他。
許杭是個不吃眼前虧的人,自然連連點頭。
“那麼,第一個問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