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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得熱血沸騰,彷彿間,他的辮子都關係到國家大事了。
冬秀想了想,又說道:“這樣吧,哥哥你實在捨不得,不如在剪辮前去照相館拍張照留影,這也算是一種歷史轉折的見證呢。”
縣城裡的照相館還是今年新開的呢,可是個大稀奇大新聞,冬秀自從知道了,就一直想去拍個照,前世她可是個“攝影迷”,不是喜歡擺弄相機的那種,而是喜歡拍照的那種,幾乎每年都要去各種影樓拍幾套不同風格的寫真集,記錄下人生的各類階段。
可惜呂氏堅決不准她去,說這種洋人的玩意兒會把人的魂給拘走,照完後就失魂落魄,只能任人擺佈了,也不知她是聽誰說的。
在妹妹的極力攛掇下,江耕圍終於答應要去拍照了。
冬秀想著,好不容易拍一次,乾脆趁機拍個全家福好了,便與江耕圍商議著乾脆將拍照的人請到家裡來。
要說這照相館的主人,也是個年輕有為的青年俊秀,還是留洋歸來的呢,在家鄉開了這第一家照相館,本以為物以稀為貴,應該客似雲來,哪想到這些人只每日指著櫥窗裡的照片竊竊私語,就是死活不進來,搞得這照相館是門庭熱鬧卻生意冷清,開門一月有餘,硬是沒開張呢。
所以聽到江耕圍邀他去家裡拍照時,即便多有不便,他還是二話不說,扛上自己的相機就去了。
家裡呂氏和曲氏婆媳倆正陪著馮氏說話,三人俱是頭戴抹額,身穿新衣,插金帶銀、塗脂抹粉,打扮得十分鮮亮齊整,兩個侄子侄女也按過年的規格從頭到腳裝扮的簇新喜慶。
馮氏自己是不願照相的,她跟呂氏一樣,對這新鮮玩意是隻有害怕沒有好奇的。
但是兒子信裡也多次說想要一張她的照片,獨自求學海外,離家萬里,看著照片只當見著親孃了,好歹能寬慰幾分思家念母之情;再者,他們胡家在親事上一拖再拖,未來兒媳生生被拖成了個老姑娘,而且未來還不知怎樣呢,實在有愧於人,現在人家出於好心,相邀照相,她哪裡能夠回絕呢。
一時江耕圍帶著攝影的人來了。
冬秀一看,喝,真是新鮮。
來人腰挺背直,昂首挺胸,風姿出眾,內穿灰色長袍,外罩格子西裝,腳蹬一雙錚亮黑皮鞋,頭戴棕色呢絨巴拿馬帽,臉上還有一幅黑色□□鏡,簡直就是一出活脫的西洋景啊。
跟周圍那些留著長辮,打著綁腿,灰布束腰,腳穿布鞋來看熱鬧的村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簡直是兩個世界,甚至不同世紀的人。
而且這青年不僅裝扮新鮮,長得還頗為俊秀,高鼻薄唇,容長的臉,看著有幾分生人勿進的冷厲,取下眼鏡後,卻露出一雙天然帶笑的桃花眼,眼角眉梢都彷彿含著無盡的生氣和風情,頓時將那略顯冷硬的超模式面龐柔和了。
喲,還是個酷帥風流型的小鮮肉呢。
穿越二十載,這還是冬秀頭一次見著除胡競外這麼合胃口的帥哥呢,真是太難得了,她不由得盯著多看了幾眼。
略寒暄幾句,喝過茶,也不多廢話,青年立馬帶著小助手在屋內尋找最佳的拍照點,來回試了好幾次,終於選定地方,支起了三腳架。
青年把頭伸進上面的一塊厚布簾中看了看,成像清晰、光線明亮、大小合適,而且背景也好哇,正好能看見天井裡花木扶疏的好景緻。
“好了,誰先來?”青年躍躍欲試,可算有展示他本事的時候了。
雖然早決定要照了,可事到臨頭還是怯,眾人面面相覷,就沒人上去。
冬秀站起來撐撐衣服,大大方方的走過去:“我先來吧!”
她聽著那小青年一疊聲的“坐正、眼看前方、雙手交疊、下巴微抬”,最後擺出拍證件照的標準姿勢,硬邦邦的挺在那兒。
“咔嚓”一聲爆響,隨著一道刺目的白光,小助理手裡舉著的鍋蓋樣兒的的鎂光炮閃出火花和白煙。
別說呂氏他們了,就是冬秀都嚇了一跳,頓覺眼前金星亂冒。
“好,不錯,下一個。”
小青年對冬秀的表現十分滿意,這姑娘不僅長得漂亮,而且身姿挺拔、儀態優美,神態大方而鎮靜,跟他想象中縮手縮腳、含胸塌肩的鄉下姑娘完全不一樣,不愧是是官宦人家教養出來的小姐。
冬秀扶著呂氏在椅上坐定,“娘,您就看著那個盒子不眨眼,別緊張。”
這哪能不緊張,天咧,嚇死個人了,又是閃光又是冒火的,比打雷閃電還要可怕,怪不得都說這東西能攝魂呢,這不知道的,冷不防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