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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懷蘇暢。
程千葉舉杯:“晉國能有今日之小成,皆是諸位之功。當今天下,群雄並起,我欲逐鹿於中原,壯我大晉,還望諸君助我!”
眾人齊聲應諾,舉杯相和。
酒過三巡,逐漸不再拘束,開始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姚天香持一金盃,對著墨橋生招招手,“來,墨將軍,我敬你一杯。”
墨橋生跪地接酒,正要一飲而盡。
程千葉伸手攔了一下:“等一下,你給他喝什麼?”
姚天香白了她一眼,“你瞎想什麼呢,這是鹿血酒,驅寒補氣,冬天喝最好。來,墨將軍辛苦了,多喝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九點更我經常會來不及,從今日開始,改在每天晚上十一點更新。望周知。感謝小可愛們一路支援。
☆、文學
在士甲村; 許厝裡,一座農家的大院裡; 一位頭髮發白,身軀佝僂的婦人,正忙著把院子中的雞仔趕進雞窩。
她四十不到的年紀,因為曾經的奴隸生涯; 艱難的生活磋磨得她如同花甲老人一般。
她一生有過許多孩子,但或是夭折,或是被主人發賣; 大多沒能留在自己身邊。
唯一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兒子登柱,也在不久之前戰死沙場。
本來生活的打擊已使她接近麻木。活一日不過是混一日日子,剩下人生應是暗無天日,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期待的地方。
婦人抬起有些渾濁的雙眼,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
今天冬天的雪下得格外的大,但此刻她身上穿著厚實的棉衣,住在遮風擋雨的大屋內,穀倉裡滿滿堆著佃農交來的糧食; 後廚的炤臺上甚至還燉著一大鍋的老母雞湯。
“乾孃,孩兒們都餓了,且等著乾孃燒的好飯菜。”
“乾孃,我們回來了; 六猴兒快餓死了,有啥好吃的先緊著我一口。”
“乾孃。”
“乾孃。”
臨近年關,軍營中休沐; 沒有家室的幾個年輕漢子都在楊盛的大宅子裡一起住著。
他們揹著剛剛進山砍的柴,手上提著抓到山雞,雪兔。吵吵嚷嚷的回來。
還沒進院子,就大聲的嚷嚷著喊人。
登柱娘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忙碌的張羅了起來。
這一熱鬧,一忙碌,心中的悲痛逐漸沖淡了些,日子慢慢就好像也能過得下去了。
在被犬戎佔據的王都鎬京。
張馥坐在火盆前,藉著燭光,一頁頁的翻閱手中的信函。
他十分的小心謹慎,即便重要的東西都用密文寫成,他閱過記牢之後,依舊馬上置於火盆中燒燬。
只有一張卷得極細極小的字條,他夾在指中輕輕摩挲,上面一行俊逸而熟悉的字型:萬事由公自專,唯以公及秀之平安為要,切記!切記!
張馥將這寥寥數字,反覆看了幾遍,方才揚手將其投入炭盆之中。
炭盆中火苗亮起,燃盡這從汴州小心傳遞過來的一頁簡訊。
這小小的火苗為獨自身在險境的他,帶來了一陣暖意。
那個年紀輕輕的少年趴在一旁的案桌上,連日操勞過度的他已經不小心進入夢鄉。
張馥站起身,給蕭秀披上一件衣物。
他抬起頭,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大。
皚皚白雪似乎要將世間一切醜陋之事全部覆蓋。
待到來年開春雪化,也許就能展露出一個全新不同的世界來。
……
在汴州西山別院。
程千葉喝了點酒,微微有些上頭,她在別院的廊臺邊緣,坐著碧雲給她端來的錦墊,倚著廊柱,捧著一盞熱騰騰的濃茶。
天空中飄下細細雪。
野趣盎然的庭院中。
一群男人在雪地裡圍著篝火,烤著鹿肉,推杯換盞,喝得正歡。
程鳳站起身,接過了小秋抱來的一大罈子酒,又順手將自己面前的一盤烤好的鹿肉遞給了她。
俞敦素時不時同程鳳碰一下杯,又或側身和肖瑾低聲交談。
賀蘭貞有些喝多了,正拉著墨橋生高談闊論,不時發出爽朗暢快的大笑之聲。
墨橋生的話很少,但他的表情很放鬆,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偶爾抬起眼向著程千葉看過來。
“在看什麼呢,千羽?”姚天香來到程千葉身邊,挨著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