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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橋生感到自己面部的血脈噴張了起來。
糟糕,我的臉一定紅透了,他想。
那人的眼中似乎碎著星辰,那萬千光點正輕輕晃動,其中倒影出的是他的身影。
那雙唇微分,開口說出話來,
“橋生,我好想你。”
素白的手掌在他眼前舉起,遮蔽了他的視野,輕輕掠了一下他的額髮,撫過他的眉骨,順著他的臉龐一路往下,在他的下顎停留片刻。
蜻蜓點水般的掃過他的雙唇。
那殘留在唇端的酥麻之感,直向著他的心肺鑽去,久久不能揮退。
墨橋生垂在身側的手掌一下拽緊了。
“你呢?你想不想我?”那人還在問。
我,我夜夜都想著您,沒有一刻不想回到您的身邊。
墨橋生在心中喊道。
然而他那僵硬的雙唇只是微微動了動,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但主公已經聽見他心中的話。
程千葉揮手掃落桌案上書冊卷軸,把她的驃騎將軍按在桌上,咬著下唇,像看著一塊稀罕的寶石一般,緩緩俯下身來。
碧玉端著茶水從偏殿進來,一抬眼見著滿地的散落的卷軸。
紫檀雕花大案之上,那位聲名赫赫的墨將軍,正被主公壓在桌面上“欺負”。
碧玉吃驚的舉袖捂住了嘴,慌亂之間,托盤之上的一個茶杯滾落。
嗒一聲,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
程千葉從案桌上抬起頭來,雙唇殷紅,氣息紊亂,面露出不悅之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碧玉急急忙忙退出殿外。
她揹著手關上殿門,靠在殿門之外,滿面羞紅,捂住砰砰亂跳的胸口想到:“哎呀天哪,原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啊。”
……
在鎬京的皇宮之內,犬戎族的沒藏太后,身披納石金錦裘衣,頭戴珍珠飾高冠,端坐交椅之上。
她看著眼前這位豪不怯場,侃侃而談的年輕漢人男子,心中憂疑不定。
他們是來至大漠草原的遊牧民族,習慣在大漠孤煙中策馬放羊,遊牧而居。
卻想不到有一日能一舉攻入中原,入主這中原帝都,居住進這恢弘氣派的皇宮之中。
族中的很多人,都被這花花世界迷住了雙眼,開始貪圖安逸享樂了起來。
但她,沒藏珍珠,西戎族的太后。
一個年紀輕輕就開始守寡,在群狼環顧的大草原中,一手扶植了年幼的兒子坐穩王位的女人。
她知道他們西戎一族真正的轉折點正在眼前。
想要控制,征服這個歷史悠久,長期佔據中原富裕地區的民族。只靠著燒殺搶掠是不行的。她迫切的想要學習,瞭解這個名族的知識和文化。
眼前這個名叫張馥的男人,真的能為我所用嗎?
沒藏太后開口:“張先生的學識,如同草原的牧草一般豐富。聽先生的一席話,我彷彿是迷途中的旅人看見了夜空中的明星,頓時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令我疑惑不解的是,像先生這樣的人才,晉國的主君,怎麼可能不用最尊崇的爵位供養先生,而讓先生有機會來到我的面前呢?”
張馥擺出他那張招牌式的笑臉,衝著沒藏太后拱手:“若人人都如太后這般慧眼識才,張某自然不必如此顛沛流離。”
隨後,他露出落寂的表情,輕嘆了一口氣:“自從在下的主公老晉威侯仙去之後。新主君倒行逆施,寵幸孌寵奴隸等低賤之人,非但不聽我的忠言勸諫,反而數次將我貶斥,甚至把我遠遠調離政治中心,只打發我處理些雜務庶事。”
“這就罷了,偏偏那些朝中貴族見我失了勢,對我百般排擠,構陷誣害,不久前給我扣了個莫須有的罪名,逼得我不得不背井離鄉,逃出晉國。”
沒藏太后同陪坐在側的妹妹沒藏紅珠交換了一下眼神。
沒藏紅珠衝她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肯定的表情。
於是沒藏太后更加熱情的擺出了禮賢下士的模樣。當場給予張馥客卿的身份。
沒藏紅珠寬慰張馥:“張公不必煩憂,太后娘娘求賢若渴,如今張公既歸附我西戎,娘娘自當將你奉若上賓,只需你盡心竭力為我西戎著想,總有你能在那晉國國君面前揚眉吐氣的一日。”
送走張馥之後。
沒藏太后沉下臉來,對著妹妹沒藏紅珠道:“此人當真可靠?我怎麼聽聞他來鎬京之後,出手闊綽,遍撒金銀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