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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晉越侯乃是一個崇尚風雅的雅士。
楚燁之出門前著實打扮了一番。
他高冠組纓,鮮衣博袍,儷步搖冠而出,自詡十二分的風流。
唯一不足的是,晉國竟沒有派個車駕前來接他,害得他不得不騎馬前去。
誰知剛出了驛館沒幾步,不知從哪衝出兩撥亂民,相互撕鬧,把他和隨從衝散開來。
楚燁之暈頭轉向,一手扶著高高的帽子,一手勒著韁繩高呼:“莫要擁擠,莫要擁擠,讓一讓路,我是宋國使臣。”
突然有人把他拉下馬來,一個麻袋從天而降,套住他的腦袋,拖進一條昏暗的巷子裡,無數拳腳毫不留情地對著他又踢又打,疼得他哭爹叫娘。
隨從們四處尋找,終於在一條汙濁的小巷裡找到了楚燁之,只見他被剝去外衣,一身財物搶了個精光。正披頭散髮,鼻青臉腫的縮在角落裡哀哀叫喚。
一行人狼狽不堪的回到驛館。
讓他們生氣的是,驛丞對他們的控訴不過是敷衍了事,說什麼現在是戰時,城中流民甚多,治安混亂,讓他們自行注意安全等等。
楚燁之只得忍氣吞聲的縮在驛館裡休養。
數日之後,楚燁之臉上的青腫還未全消,就聽得晉越侯發兵一萬,直指琪縣。
楚燁之急忙帶著隨從,混在市井的人群中,觀看晉軍出征的隊伍。
只見旌旗昭昭遮天蔽日,長長的人馬一眼望不見頭尾,浩浩蕩蕩穿城而去。
那些晉國甲士,步調一致,隊形齊整,雖然人多,卻不見半點雜亂無序之勢。
整齊劃一的動作,昂首闊步的氣勢,讓觀者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懼。
“這晉軍訓練有素,排程靈活,確為一支不可小覷的銳士,難怪能獨立擊退犬戎。”和楚燁之一道住在驛館的魯國大夫江允撫須嘆道。
楚燁之低聲請教:“晉越侯意欲打通汴州和晉國本土的通道,為此他不惜同漢陽的韓全林開戰?”
“楚公不知,這位晉國新君,十分年輕,性情難以捉摸,行事全憑喜好,從不管禮制舊俗。”江允側身低語,“此次出征之師,竟多為奴隸組成,連那領軍的校尉,都是奴隸出身。喏,便是那人。”
楚燁之舉頭望去,只見長長的軍列之中,高揚一面書著“墨”字的大旗,旗下一年輕校尉,雄姿英發,銀槍亮甲,策馬前行。
楚燁之一看,這不正是幾日前,站在阿鳳身後的那黑衣將官嗎?
那人驅馬而過,冷若寒霜的眼神在楚燁之身上一劃,楚燁之只覺得後背一陣寒毛聳立。
呸,不過一奴隸爾,我有何可懼之處?楚燁之為自己無端的膽怯感到懊惱。
這晉越侯也不過是個顛三倒四之徒,竟以卑賤的奴隸為將,可見這晉國也無甚可懼之處。
此刻,在汴州的城牆之上,程千葉正遙望著蟠蛇一般蜿蜒前行的隊伍。
烈烈旌旗風中招展,
其中一面顏色格外鮮豔醒目,上書一個斗大的墨字。
那是中軍主帥的帥旗。
旗下一人黑衣黑甲,打馬前行。
橋生。
程千葉在心中默默的喚了一聲。
那黑色的身影突然轉過頭來,向城牆張望。
兩人的目光隔著遙遠的距離,觸碰了一下。
墨橋生留戀許久,終於咬牙轉過頭去,漸行漸遠,不再回首。
“既然這般捨不得,為什麼又要放他走?”姚天香陪在程千葉身後。
程千葉轉過身,看了姚天香一眼,嘆了口氣,雙手圈住她的腰,把自己的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
“行了行了,你這個樣子我真是不習慣。”姚天香抬起了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在程千葉肩上拍了拍。
“天香。”她聽見埋在她肩上的那個腦袋輕輕的說。
“我捨不得他,我想把他捆在身邊,按在榻上,對他表明我的身份,日日同他廝混在一起。”
姚天香在心中嘆了口氣,原來千羽也有軟弱的一面,但正因為她有這樣的一面,不止是一個冷漠無情,高高在上的君王。她才這麼的讓我喜歡,她才能讓這麼多的人真心效忠。
“沒事,沒事啊。等他回來,咱們就這麼辦。”姚天香拍著程千葉的肩膀,“我給他下丨藥,讓他無力反抗,到時候隨你磋磨,讓你盡興,一解今日離別之苦。”
程千葉噗呲一下笑了出來,她站直了身體,理了理衣袖,長吁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