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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絲生氣,她伺候了姑娘多年,自是將姑娘當做自己最親近的人,半夏回絕了姑娘,可不是辜負了姑娘這些年來待她的好。
聽著連翹的話,半夏眼圈一紅,吞吞吐吐道:“我家裡嫂嫂。。。。。。”
不等她說完,連翹就生氣道:“你家裡怎麼回事,我難道還不清楚。”
半夏怔了怔,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我知道你的心思,是琢磨出姑娘的性子,知道進了王府咱們也只能是個丫鬟,可姑娘待咱們好,嫁過去就是王妃娘娘,身份貴重,便是一輩子伺候姑娘哪裡就委屈了。王妃跟前的丫鬟,可比那些姨娘通房要好得多。難不成,你心氣兒高,還想著去伺候王爺?”
“我。。。。。。”半夏臉色一白,似乎有些難堪。
連翹哪裡看不出她的意思,原來這丫頭真是存了那骯髒的心思,想著去攀上那高枝兒了。
瞧明白這些,連翹重重嘆了一口氣,沉聲道:“你好自為之吧,這些日子就別往姑娘跟前兒湊了,姑娘真是白費了心思。”分明就是養了一頭白眼兒狼。
半夏的臉色慘白如紙,身子一軟就跌倒在地上。
連翹冷冷看了她一眼,從屋裡走了出去。
徐昭正坐在軟榻上看著書,見著連翹進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就開口道:“她不想去,就別逼著她了。”
徐昭不在意這事情,其實也是因為半夏性子比較毛躁,在徐府裡她護著她出不了什麼事情,可若是跟著去了王府,這樣的丫鬟哪裡能在她跟前兒貼身伺候著。
若是出了岔子,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說不定就會送了性命去。
聽著自家姑娘的話,連翹愣了愣,開口道:“姑娘可別說這些,她一個奴婢,去不去都由不得她做主,姑娘好心,偏她是個心氣兒高的。”連翹頓了頓,沒再說話。
徐昭不防她會這麼說,挑了挑眉,道:“怎麼回事?”
連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奴婢去問過了,她雖然不承認,可奴婢瞧得出來,她不願跟著姑娘,怕是早就琢磨清了姑娘的心思,這才說要嫁人的。”
連翹沒說什麼通房姨娘的,可她話中的意思徐昭又哪裡聽不出來。
徐昭蹙了蹙眉,想了想,道:“明日將她老子娘叫進府,早些放她出去吧。”
連翹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嘴裡直說道:“姑娘是該這樣做,奴婢也吩咐了,這幾日不叫她進來伺候了。”
“姑娘可別因著這事兒難受。”連翹見著徐昭臉色不大好,勸慰道。
徐昭神色不變,淡淡地道:“不值當的人,怎麼會難受。”
話雖這樣說,徐昭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不舒坦,她總念著半夏比連翹小些,平日裡也開朗活潑,就總縱著她。哪怕是犯了錯,也說幾句就過去了。
誰曾想,她竟然生出了這樣的心思。
怕是聽說韓子煜被封為肅王之後,就有了這主意。
怪不得這些日子她有意無意總是提起肅王來,說起皇家的事情,她還以為是因為她的緣故,沒想到是她自己想要攀上高枝兒,做那枝頭的鳳凰去。
整整一天,半夏都沒進屋裡伺候,下頭的丫鬟婆子也瞧出些不對來,卻沒有膽子私下裡議論,生怕惹得自家姑娘不高興,將氣兒撒在自己的身上。
等到晚上的時候,周氏就問起這事兒來。
徐昭也沒瞞著,就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周氏一聽,臉色沉了沉,淡淡道:“平日裡瞧著她本分,竟是看錯了。”
薛媽媽在一旁伺候著,聽了半夏的事情,只說道:“太太也別生氣,也虧得這丫頭心思淺,不然換了個有心計的,怕是在姑娘跟前說的是一套,背地裡做的是另一套。等進了王府,再生出個什麼事兒來,可不是叫姑娘噁心呢。”
薛媽媽在府裡多年,對後宅的這些伎倆最清楚不過了,雖然這樣,心裡也不大瞧得上那半夏了。只覺著這丫鬟眼皮子淺,在姑娘跟前伺候著有什麼不好,往後配了人,當了姑娘跟前兒的管事的,可不比當個通房姨娘體面?
再說,肅王那樣的性子,怎麼會瞧上她一個丫鬟去?
如今不跟著姑娘陪嫁過去,放出去嫁人,能嫁個什麼好的。
到時候柴米油鹽哪樣不需要銀子,在姑娘跟前兒伺候了這麼多年,吃的用的早就不和別處一樣,到了外頭哪裡還能這樣精細,只怕沒幾年就蹉跎了。
“她可還在你屋裡伺候著?”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