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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著水。
這敗家的死老頭子,又不是自個兒小兒子回來,不過是個小賤種,居然置備這麼多東西。
範氏臉一下拉的老長,尖聲叫道:“不過日子了,就為個小輩家來一頓就吃這麼多,我看咱們全家後頭幾個月都要打饑荒!他又不是十幾年才回家一次,隔幾天就要家來,吃頓餃子全家都要勒緊褲腰帶大半月,你們還買酒買魚買肉的。這簍子裡又是啥?”說著搶到李二柱面前掀了竹簍蓋子,看裡面是活蹦亂跳的黃鱔,又罵起來,“吃飽了撐的,不曉得做這個多費油,一天到晚就曉得吃,咋不管家裡人的死活?”
被範氏這麼一鬧,原本喜氣洋洋的父子四人臉色頓時都不好看起來。
李大柱悶聲不吭只是陰沉著臉看著範氏,李光宗搓搓手不曉得說什麼是好,李二柱抓了抓頭,小聲道:“娘,二叔自鎮上回來說鎮學裡頭月考,廷恩得了頭名,爹這才說割些肉買點酒自家慶賀慶賀。這魚是二叔家賣剩了送給咱們說與廷恩補身子的,這黃鱔我只摸了些,實在費油就將這點肉熬出來的油炒罷。”
“你說的輕快,這送那送的,將來不用還人情,不也都是要耗錢。”範氏看李二柱服軟,聲調更高,指著他鼻子罵,“鎮學月考得個頭名,尾巴就翹起來,你這個當爹的不曉得教兒子,凡事別得意的太早,他四叔唸了這麼多年書都還虛心的很,哪像他,真以為算個命說要富貴就行,不過是個……”
“你這死婆子!”李火旺原本一直悶悶抽旱菸不想跟範氏計較,想著心情好等她唸叨完一家人吃頓飯,結果聽得範氏竟咒罵到長孫李廷恩身上,說他有可能考不中,立時暴跳如雷,揚著旱菸袋就重重在範氏背上抽了一回。
第4章要求
李火旺常年做慣農活的人,力氣大得很,菸灰還濺到範氏背上,一下就將她抽的背腫的老高,還燙的很。範氏嘶了一聲扭身就要與李火旺對罵。誰曉得一轉身就看到李火旺紅了眼又與她一菸袋抽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踩到李火旺痛處,罵到李廷恩頭上,讓李火旺動了真火。
想到這鄉下地方漢子打女人時的常見和狠勁,再想到以前因李廷恩所挨的幾頓打,尤其是李廷恩六歲時落水那回她被李火旺拿扁擔抽了幾棍子險些癱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年才緩過勁,登時不敢再鬧,忙軟下身段道:“是我說錯了話,我這不也是心疼家裡頭銀子,廷恩這孩子讀的進書,咱們要為他多打算些,總不能把錢都花在吃喝上叫他往後沒路費去城裡頭考試罷。”
李火旺這才氣哼哼收回菸袋,背了手在身後吩咐道:“把魚拿去廚房收拾了,再拿幾顆酸菜出來一起燉,廷恩就喜歡喝這湯。黃鱔理乾淨,要多放些油。別以為我不曉得,咱家地也有十幾畝,足夠人吃的!這幾年廷恩唸書就沒用過錢,反倒拿了不少銀子家來,倒是老四這個做叔叔的,比廷恩多唸了十幾年書,光花銀子了,你是不是又將錢都把給老四貼補了?上個月你還管廷恩要了二兩銀子是不是?老子不管你把這銀子花用到哪兒去,反正平日家裡吃用差些沒啥,廷恩難得家來一回,回來一定要能吃上肉!他一個人在外頭唸書辛苦,又是正長身體時候,沒得一個月二兩銀子還不能吃點肉,用點油?你要敢拘著兒媳婦們炒菜不放油或將肉藏起來,老子今晚就給你緊緊皮!還有,以後廷恩不開口給你銀子,你不許再管他要錢!”
看範氏低頭答應,李火旺這才揹著手進了屋子。
李大柱望了範氏一眼,拉了李二柱一道隨著李火旺進屋子,去廚房找東西收拾魚和黃鱔。
唯有李光宗,看範氏下不來臺,去哄了幾句才揹著柴火進屋。
一直悶在屋子的李芍藥看李火旺走的遠了,悄悄從屋裡跑出來攙著範氏,忽然她小聲叫起來,“娘,你手背上起泡了!”
範氏捏了捏拳,到底不敢再咒罵,嘴角耷拉著道:“沒事,進去沖沖水就好。”
李芍藥攙著範氏往自個兒屋裡去,曾氏看婆婆進來手背上好大一個泡,方才也是聽到李火旺震天高嗓音的,一面去打了水來,一面勸範氏,“爹是心疼長孫,誰叫廷恩讀書厲害,娘寬心罷,等相公來年中了秀才,孃的好日子就來了。”
一說起小兒子,範氏惡狠狠的表情就收斂了幾分,拍拍曾氏的手道:“到時候也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曾氏便溫和的笑。
李芍藥看沒她插手的地兒,乾脆坐在窗戶邊上又繡起了花,只是看著隔壁敞亮的屋子,窗戶上糊的新嶄嶄的高麗紙,再看看自己這粗糙的散發著魚腥味的登州紙,忍不住抱怨道:“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