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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那孩子被趙安抓著,一直奮力掙扎,伸手想要夠右邊的孩子,在趙安手上抓撓幾下發現趙安全不動容後,偏過頭就想一口給趙安咬去。趙安瞪了他一眼,那孩子似乎感覺到趙安身上殘留的血腥氣,憋住氣不敢再動彈了。
等趙安把他們抓到李廷恩面前,兩個孩子同時喊出了聲,“李哥哥。”
“文秀,文峰。”李廷恩看著兩個孩子,試探的喊了一聲。
“李哥哥,祖父祖母他們都死了。”察覺到趙安鬆開手,文秀拉著弟弟撲到李廷恩懷裡放聲大哭。
雖說早有不祥的預感,可真從文秀口中聽到這個事實,李廷恩依舊覺得心頭酸楚難當,他身子晃了晃,抱住兩個嚎啕大哭的孩子,眼角被難言的憤怒和傷感生生逼出了一抹溼意。
“來了好多人,爹孃還有祖母被他們用棍子打死了,祖父叫丫鬟姐姐把我們送到縣城去找你,有人追上來,丫鬟姐姐把我和弟弟帶進來,讓我們把衣裳給換了躲到書架後頭,我們躲了一晚上丫鬟姐姐都沒回來,弟弟餓了,我想出來給他找吃的。”文秀抽抽搭搭的跟李廷恩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從她的對話裡,李廷恩約略可以猜出當時的境況。他沒想到,最後關頭秦先生最信任的居然是自己,他眼裡湧出一陣潮意,將兩個孩子緊緊擁入懷中。
趙安從外面進來,急道:“少爺,快走,我在前面一家酒樓裡發現了幾包銀子。”
全鎮都被洗劫,酒樓裡卻還有銀子,不是流匪們沒搜尋仔細便是有流匪故意留在這裡藥回來取的。無論哪一條,這裡都不能久呆。李廷恩只得打消想要去給秦先生收斂遺體的念頭,把文秀放到趙安懷中,自己抱起文峰。
“文秀,這是趙爺爺,李哥哥的叔叔。”李廷恩對想要掙扎的文秀說了一句,兩人不再耽擱,一人抱起一個孩子,匆匆出了鬼鎮,走山路往李家村趕。
一路上遇到兩個流匪,都被走在前面的趙安利索解決了,從他們口中得知,圍攻三泉縣的這一股流匪約有兩萬多人,他們是被永王的兵馬一路逼迫追攆驅趕到河南府的,為了活命,流匪們分成幾撥洗劫河南府境內的縣城村鎮。有五百多人搶完柳條鎮後聽說附近有個李家村這幾年出了個解元,結識了大燕有名的鄭家種金銀花掙了大錢,五百多人就決定往李家村去搶一把。
聽完這些,李廷恩簡直心急如焚。他沒想到,有朝一日,為了讓族人過上好日子的金銀花,居然會成為族人的催命符。
“少爺,就算沒有您,這些流匪搶完鎮上照舊會去村裡搶。”趙安看他神色怔忡,將流匪的屍首拖到路邊草叢裡後不由安慰了一句。
事到如今,李廷恩也顧不得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牢牢抱著懷裡的文峰,腳下加快,終於在天色擦黑前趕到了村口。
在腦海中一直臆想的場景並沒有出現,一切似乎都還和原來一樣。各家各戶依舊亮起暖融融的燭光,空氣裡嗅不到一絲血腥氣,遠遠的甚至還傳出幾聲雞鳴。
李廷恩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他臉上帶著喜色抱緊文峰就要往家中走,卻被趙安一把抓住了。
“少爺。”趙安目光森寒的在村子裡掃了一圈,“少爺,有點不對。”他其實說不出哪裡不對,但昔年在戰場上做夜不收的他對於危險天生有著驚人的直覺。
“你發現什麼了?”李廷恩沉聲問。
趙安搖了搖頭,將李廷恩拉到僻靜的角落,瘦小的身軀在夜色的掩映下飛快的就近尋到一所農家小院。他附耳在門板上傾聽屋裡的聲音,片刻後神情凝重的回來。
“是流匪。”趙安無奈的對李廷恩道。
心從歡喜的高處一下跌落到冰冷的地面,李廷恩攥緊劍柄,趕了一天一夜路的他眼中全是紅絲,“村裡的人都……”
趙安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不過也沒見著村民。他們人太多,只怕這村子裡住的都是他們的人,一家至少十幾個。我們沒辦法抓幾個來問。”這與在秭歸林不同,秭歸林那裡聚居的流匪們互相隔著一段距離。這村裡一動彈,立馬就會把其它院子的流匪都引出來。兩人身手再好,流匪們再是土雞瓦狗,螞蟻也能咬死人的。
看著熟悉的村落,想到柳條鎮的慘狀,李廷恩喉頭一股腥甜竄了上來,他使勁一咬舌尖,將腦中那想要就此倒下的*壓下去,冷冷道:“村裡沒有打鬥的痕跡,我們先去後山找。”
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現在只能寄望村子裡的人先一步聽說鎮上的慘狀,然後一起躲到了山上。
李廷恩迫使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