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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顧氏,看顧氏不說話了,李火旺扭頭對李廷恩唉了一聲道:“去罷,你去弄弄清,唉,咱這老百姓過了幾代太平日子,要天下又亂起來,這可咋活。”
李廷恩應了一聲,在屋中掃了一圈,目光落在一直坐在角落拉著一雙兒女悶不吭聲的曾氏身上。他緩緩行到曾氏面前,站定腳步。
“四嬸,流匪的事情只怕要延續一段時日,王管家會跟在我身邊打理外頭的事情。家裡就有勞四嬸。”李廷恩不理會別人的吃驚,認真的望著曾氏。
曾氏詫異的抬頭,她想不明白,這幾年李廷恩對她這個四嬸都是恭敬而疏離。她也一直謹守分寸,安安分分呆在自己的院子裡調養身體,這個節骨眼上,為何李廷恩竟會將家中託付給自己。
她沉默片刻,不理會旁邊小曹氏打量的眼神還有顧氏的驚叫,堅定的點了頭。
李廷恩帶上長福還有趙安一道去了縣衙。袁縣令已經升官,此時三泉縣的縣令乃是姓蘇,祖籍正是關西道的靈州。蘇縣令正在縣衙團團轉,不用李廷恩詢問,一開口就是石破驚天的訊息。
“永王反了。”
李廷恩瞳孔縮了縮,“蘇大人,永王封地在山南道復州,按律只能有兩千護衛,就憑這兩千護衛,永王如何能將流民驅逐到河南道。河南道和山南道中間還隔著河北道。”
“唉,永王他放了塔塔人入關。”蘇縣令跺跺腳,恨恨道:“復州毗鄰西南,西南山林草原都是塔塔人的地盤,永王殺了越橋關都督洪勇,引塔塔人進關,一路飛馳而下,連下數十城,如今整個山南道都在永王手裡。”
“河北道如何?”聽到這個訊息,李廷恩顧不得心跳如鼓,急忙追問。
“半數已落入永王之手,咱們河南府挨著昌州,自然頂在前頭。”蘇縣令愁眉苦臉的道。
李廷恩攥了攥拳頭,“怎會一點風聲都沒有,永王兵馬要佔據一道,就算加上能征善戰的塔塔人,至少也需三個月。”
蘇縣令苦著一張臉,“論理這話本縣不該說的,不過這個節骨眼上,顧不得了。”他一橫心咬牙道:“數月之前,朝廷撤換了大燕七道之地的都護,七道各州駐軍都督也被削職大半,共有六十七名都督被押回京師問罪。”
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底,李廷恩臉上血色全無,半晌他疲憊的問,“蘇縣令,為何這些事我從未在邸報上見過。”
“李公子。”蘇縣令悵然嘆道:“本縣知曉你是石大學士得意弟子,若非如此,這時候本縣不會給你說這些。不過即便石大學士私下讓人將邸報送與你看,恐怕這等大事石大學士輕易也是不敢告知你的,畢竟你尚未入仕。”
蘇縣令目中滿是悲色,“太后一意孤行,以外戚子侄換下良將強兵,駐防各地。塔塔人兵馬一至,這些出身勳貴的子弟便丟下手下兵馬在親衛護佑下拼命逃竄,塔塔人不傷一兵一卒就能佔領一座城池。永王兵馬裹挾降兵,與塔塔人分兵數路,快馬之下,不過半月,整個山南道就落入他們手中。河北道七位都督,聞之永王起兵,自願獻上城池兵馬。塔塔人生為蠻夷,每到一處,便燒城搶糧,驅使無辜百姓為先鋒,致使亂民滋生。不願被塔塔人擄掠的流民就成了流匪,逃竄到了河南府。”
李廷恩身子晃了晃,他唇瓣開開合合,良久才低聲道:“朝廷壓下訊息不告知天下人,為何在各州府來往的行商口中也無一絲口風透露出來?”
“李公子,這幾月你是在家中閉門讀書罷,這三泉縣,已有數月沒見到行商了,有僥倖能從外地逃回來的,一過城門亮出通關文牒便會被送到牢中關押。”蘇縣令臉上滿是譏諷的笑容,“朝廷只須告訴百姓乃是為今年恩科嚴查各地,百姓們有吃有喝誰會去懷疑是不是有藩王起兵?”
沒有朝廷的邸報,沒有流通來往各地的行商,在這個古老的時空中,截斷訊息原來如此的簡單。也許另外一個縣城都死光了,只要關閉城門,相鄰的城縣還以為大夥兒都依舊活在太平盛世中,直到兵臨城下,才會戳破這個美好的泡沫。
就像是自己這個自以為耳目聰靈的解元,以前一次次比別人提前知道訊息,依舊是在別人願意洩露的情況下。這一次,若非流匪快速圍城,自己不是依舊滿懷信心的準備上京考會試?
李廷恩許久都沒有說話,此刻他忽然徹底明白上一次會從石定生口中聽到錦繡繁華與腐空說法的原因了。不僅僅是太后主政乃陰月凌日,而是天下已生亂象。迫不及待讓自己去考恩科,不僅僅是意識身體康健不在,生怕命數不久,更是提前察覺到會有一場動盪將至,怕自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