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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著放下了劍。
正和三人糾纏的趙安大急,“少爺,不能讓他們回去!”
想到不遠處大批聚居的流匪,李廷恩目光一厲,神色漠然的追上其中一個流匪,從背後狠狠捅了一劍,流匪痛叫一聲,捂著胸口躺在雪地上垂死掙扎。沒有片刻猶豫,李廷恩又往另一個流匪追去,那流匪似乎意識到他不是李廷恩的對手,相距還有幾步遠的時候,猛的扭轉身子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饒,“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咱們也是良民,沒了飯吃這才搶些糧食,公子饒命啊。”
對面這張臉憨厚如老農,以前也許這是一個比李二柱還老實的鄉下農人。可如今在困境中,他們成了吃人的野獸。
李廷恩木然的舉起長劍,在絕望的呼喊聲中一劍斬落對方的人頭。求饒聲戛然而止,只剩一雙睜得大大的眼睛在雪地裡仰望這黑沉沉的天空。對視這雙眼良久,李廷恩緩緩抬起劍身。
長劍出鞘,寒光凜冽,劍刃如雪,清晰映照出李廷恩猶顯青澀染上了幾點猩紅的面容,他與劍身上自己的眼睛對望,一股顫慄傳遍全身,叫他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前世曾經日日見血的那段日子。本以為這一世該是走文道,習劍也是想成為人們口中合格的六藝君子,誰知今日拔劍,不僅見血,更殺了人。更叫人驚恐的,是殺人過後血液裡那股躁動的興奮。
“少爺。”對付幾個流匪,哪怕其中有學過些拳腳十分悍勇的劉老三,對趙安而言,依舊是遊刃有餘的事情。他把劉老三一刀解決後,走到李廷恩的身邊,看著沉默不言的李廷恩,心中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十五歲的書生,哪怕從前聽說這位是六藝皆全,但一直生活在安定的環境裡讀書的人,就算手上有本事心裡也是慌的。為何面前這位少爺如此不同,能咬牙出城救親爹是父子倫常,這種一口氣殺了幾個人卻只有先前猶豫了一瞬的勁頭到底又是從哪來的?
殺一個人是觸動前生關於道德底線的禁忌,殺兩個人,殺三個人,殺四個人卻成為了在這即將到來的亂世中不得不學會的保命之法。畢竟不是前世今生都在溫室中成長的嬌花。李廷恩控制住心底那股隱約暴烈的興奮後,緩緩走到草棚底下那女子身邊。
那女子慘遭蹂躪,又赤身躺在冰天雪地中良久,此時早已斷氣,她臉上的五官被打的辨認不清,唯有一身姣好的肌膚能看出以前過的安樂生活。李廷恩蹲□,將她散開的衣襟合攏,抬手撫下了她不肯閉上的眼簾。
“將人埋了罷。”李廷恩說完不等趙安搭話,徑自將女子屍身抱起往秭歸林中走去。
趙安看著李廷恩的背影嘆了口氣。
看起來殺人跟殺雞似的,實則心腸還沒練出來。到這一步了,還對個不認識的女人心軟。
不過想到李廷恩的年紀,趙安也沒多說什麼,跟上去幫李廷恩用最快的速度挖了個淺坑,面上覆一層薄土,算是讓人有個葬身之地。
埋完人,趙安道:“少爺,不能耽擱了,若有人來此處找這群流匪,只怕咱們應付不了。”
李廷恩再度望了一眼這空曠林中的小土堆,攥緊手中的劍道:“走。”
夜色下,兩人轉身朝李家村的方向奔去。
兩人都是身強體健的人,可一路要避過時不時出現的流匪,路上還常有積雪,連夜趕路四個時辰,天色微亮的時候,兩人才趕到柳條鎮。
一到鎮口,李廷恩便呆住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平日車如流水馬如龍的柳條鎮此時荒無人煙,整個鎮子一片死寂,到處都是破損的房屋,肉眼可見的範圍內,青石板道上血跡與塵土混合在一起,往前走一步,就能聽見碎瓦爛瓷清脆的嗚咽聲。
李廷恩身子僵硬的往前走出數十步,路邊的麵館半截門匾橫掛在門前,店門大開,裡頭一片凌亂,唯獨沒有人影。左邊的布莊雜貨鋪子,右面的酒坊油店。熟悉的地方李廷恩一間間找過去,卻始終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影親熱的站出來喊他一聲李解元,唯有一些蒼白僵硬的屍首在刺骨的寒風中孤單的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少爺。”看到一路行來站立在一家書齋面前的李廷恩,趙安上前擔心的拉住了他的胳膊,“少爺,鎮子沒有城牆,自然易被流匪洗劫,鄉下村子不一樣,村民們還可以往山上躲,老爺他們未必有事。”
目中滿是血絲的李廷恩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他徑自埋頭仔仔細細的搜尋過書齋每一寸角落,卻始終沒有找到想要看見的。
“少爺。”趙安面對靜默的李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