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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更會拼了命攻城。”
聞言李廷恩但笑不語。
朱瑞成定定看了李廷恩半晌,忽笑道:“廷恩,你是想用糧食讓他們內鬥?”
對朱瑞成能猜到自己的心思,李廷恩並不意外。若非實在沒有科舉上的天分,李廷恩以為朱瑞成必然能夠平步青雲。他笑了笑,對不明所以的王明壽解釋道:“四姐夫,我已大致打聽過,這夥流匪固然是散兵遊勇,然而若無幾個約束的人,他們絕不能將所有人都聚集起來將一座座縣城肆虐徹底。我手底下的趙安告訴我,這幾日他去城牆上查探過,發現外面的流匪分為三路散在縣城外三個方向。其中兩路流匪佈置頗為隨意,有一路流匪安營紮寨頗有幾分軍中路數。若我沒猜錯,這與眾不同的一路,必然是永王手下。”
王明壽完全聽不懂,他恨恨道:“你管人家是誰領頭,誰是永王手下,永王手下就更不成了,這是領過兵的,帶著幾萬人攻城,咱們就幾千個人守,那不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不。”李廷恩搖了搖頭,目光灼灼道:“他們分屬不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能從上萬流匪之中殺出來做匪首,其人必有心計和野心。這些流匪原本是民,卻被永王逼迫成匪。就算如今已拋卻本性,他們依舊會憎恨永王。匪首之間本就為利益各自為營,一旦讓他們得知其中一路是永王手下,他們必會內鬥。我已叫趙安設法將訊息放出去,等流匪開始自相殘殺,咱們就有生機了。”
王明壽聽得眼睛發亮,急急追問,“他們真能將自己人互相殺完了?”
聽到王明壽的話,朱瑞成失笑,“明壽,事情哪有這樣簡單。”
“沒錯。”李廷恩唇角露出一絲笑痕,眼神肅殺,“他們內鬥,一是損兵,二能延時。城外的流匪從兩日前就開始餓肚子,再內鬥個三兩日,他們就撐不下去了。此時若他們攻城,為了糧食,他們必會竭盡全力。我們只要能撐住幾個時辰,讓他們損失慘重。”李廷恩頓了頓話,側身溫和的問了一句足以讓王明壽毛骨悚然的話,“四姐夫,若此時我們將城中所有的糧食做成吃的從城牆上扔下去,對著一地為食物而丟掉性命的屍首,這些數日不曾食的人會做什麼?”
會做什麼?
王明壽心裡翻騰了幾下,額頭上很快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他駭然的望著李廷恩。
李廷恩恍如未覺,他聲音既低且沉的繼續道:“我們可以先給左面的流匪送點饅頭,讓右面的流匪聞聞香味。左面的搶完了,再給右面的送些肉乾,讓左面的流匪咽幾口唾沫。總之,有能耐的人,才能搶到吃的。”
望著此時臉色平靜好像真的就是在說食物香味的李廷恩,王明壽情不自禁畏懼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朱瑞成臉上的神情卻與王明壽大相徑庭。他眼中跳動著瘋狂的火焰望著李廷恩,往前踏了一步,聲音因過度興奮而有些沙啞,“廷恩,你想清楚了,若事敗,這群流匪能控住手下的人,你不僅會丟掉性命,更會身敗名裂!”
李廷恩聞言輕輕地嗤笑了一聲,“命都沒了,名又如何。”他伸手按了按腰懷,靜靜躺在裡面的羅帕將一陣涼意傳遞到他指尖,凍得他胸前的傷口又爆發出猛烈的疼痛。他抬頭望了望天空,低聲喃喃,“人這一生,總要瘋狂的賭這麼一回。”
哪怕最後不盡如人意。可明知來了一個郎威,若他依舊選擇避走,這一生,他都會在抑鬱中度過。這一次,他甚至不會安排林氏他們提前離開。若自己事敗,違背師命留下朝廷將官,擅自聚集縣城大戶以糧草對付流匪,加上之前炸碧波湖淹沒宗祠,就算留下姓名,也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失去自己這個頂樑柱,所有族人即便平安離開,活在這世上,也可能會被朝廷追問罪責,會被郎家人恨之入骨,會被天下人鄙棄。既如此,何必苟活?
“好。”朱瑞成仰天大笑了幾聲,決然道:“李廷恩,我朱家隨你賭這一回。成了我們是全縣救命恩人,名傳天下,敗了,我朱瑞成死後去見列祖列宗,告訴他們,我雖毀了朱家基業,卻不是懦夫!”
“多謝三姐夫。”李廷恩很明白朱瑞成這樣做所冒的風險,他對著朱瑞成心甘情願的深施一禮。
面對如此瘋狂的朱瑞成,王明壽瞬間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不答應給糧,李廷恩都不走,他也走不了,最後流匪攻進來,也是給別人送菜的份,而最後李廷恩的計謀成功了,他這個四姐夫,也無臉再登李家的門了。答應了,至少有幾分指望,到時候王家就能入朱瑞成所說的那樣,一夜之間名揚天下。
衡量一番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