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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你二表姐三表姐。我看胡威對她們一點不稀罕,我就想不生了,我偷著攢下銀子要去抓不能生的藥,被胡威抓回來,在我跟前剁了你大表姐一根腳指頭,我恨得要命,逼著自個兒繼續喝藥調理身子,終於把你兩表弟給生出來了。”
看李桃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李廷恩給她重新倒了杯茶,溫聲道:“姑姑,您慢慢說。”
李桃兒端著茶杯,因為憤怒,單薄的身軀微微發抖,“我以為有了兒子,胡威就肯好好跟我過日子。誰知安生沒兩年,他就染上了賭,我帶著你表姐他們,一路逃了好幾個縣,這裡是他的老家,最後他沒法子才又回來這兒,好歹有個遮雨的地方。”
“那表姐她們……”
“是我賣的!”這一句話,李桃兒說的心中滴血。
“您賣的?”李廷恩大吃一驚,“您不是說是被胡威賣的。”
李桃兒眼珠血紅,嘶吼道:“他欠了這裡賭坊的人五百兩銀子,人家要把阿雲她們拉走抵債。我沒法子,帶著阿雲她們在縣裡頭東躲西藏的,可縣裡到處都是賭坊手底下的人。我就想找縣裡幾個大戶人家把阿雲她們賣了,賣身契捏在別人手裡,賭坊的人就翻不了天。沒想人家都曉得賭坊的人放了話,說阿雲是他們打定主意要捧的紅牌。人家不樂意為買幾個丫鬟鬧出事兒來,就沒人肯要阿雲她們。阿雲她們沒賣出去,反倒讓我好幾次差點被賭坊的人抓住了。有一天我偷偷到月銀河邊撿人家偷偷丟下的死魚,正巧在碼頭上看見靠著的幾艘大船,船上一個體體面面的管事在跟縣裡一個很有名的人牙子說話,說他們船上有幾個丫鬟染了風寒,不能伺候主子,要在這兒買幾個人添補。我一尋思,就咬牙把阿雲她們帶去給那管事看了看,那管事看中了阿雲她們,就給了我銀子,寫了賣身契叫我按指印,又去官府存了檔,改了阿雲她們的戶籍書,第二天,船就把阿雲她們給帶走了。”
原來是這樣。
李廷恩不由對李桃兒刮目相看。在那種絕境之下,李桃兒一個女人居然能帶著幾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到處躲藏,最後關頭寧肯賭一賭把女兒賣給陌生人,也不肯將女兒交給賭坊,這需要的可不僅僅是智慧,更需要魄力。他就問,“姑姑當初可曾打聽過那管事的名號?”若知道來處,憑如今自己的人脈,是很有把握找到人的。
李桃兒抹了把淚,點點頭,“那管事是個和氣人,他說他們是江北道洛水宋氏,他告訴我,洛水宋氏是百年書香望族,家中最重規矩,像阿雲她們過了二十,只消我能存夠銀子,將來只管到宋家贖人就是。要伺候的好,說不定太太姑娘們連身契銀子都不要,還會給陪送一份嫁妝。我把那船上燈籠外的字記了下來給幫寫信的人看過,他說那就是一個宋字。”說完,她滿眼希冀的看著李廷恩,“廷恩,我以前根本沒指望能再找回阿雲她們。我只盼望那管事給我說的都是老實話,阿雲她們哪怕是做丫鬟,要是個好人家,總還有出頭的一天。可你來了,姑姑求求你,你幫我找找她們,哪怕是再見她們一回,我死才能閉得上眼睛。”
“姑姑。”李廷恩握住她的手,懇切的道:“您做得很好。您放心,您記得船的來歷,您還找人問過,確定那就是宋家。這種書香望族最易尋找,等這裡的事情一料理完,我就寫信託我師父幫忙找人。”
“好好好。”李桃兒滿臉是淚,卻發自內心的露出個愉悅的笑容。
望著李桃兒的第一個笑,李廷恩心裡有些發沉。
有些話,他無法現在就說出來。他這一年多遊學,走得最遠的就是江北道,江北道中說得上的名門望族,他都捏著恩師的書信去拜訪過,就算沒有拜訪過,也不可能聽都不曾聽人提起洛水宋氏。而且,江北道的洛水沒有一個宋氏,卻有一個何氏。因恩師沒有提起過洛水何氏,他便未曾去拜訪。只是在洛水河邊遊玩時,聽當地人偶然說起,何氏嫡枝請了風水先生正在修宅子,要把以前宋氏留下的宅子全都推平了重建,免得跟宋家一樣,紅紅火火了百年突然就被滿門抄斬砍了脖子。
江北道人口中的宋氏,是否就是李桃兒口中的洛水宋氏。這一刻,李廷恩真的希望那三個素未謀面的表姐是被賣到了江北道其它姓宋的人家。否則看到自己才生出找回女兒希望的李桃兒再陡然面對失望,這樣虛的身子骨,只怕就撐不住了。
事到如今,李廷恩只能先著力安撫李桃兒,“姑姑,您放寬心,兩個表弟還要您照拂。”
李桃兒哽咽了兩聲,點了點頭。將心底擠壓許久的事情這麼一說,李桃兒覺得痛快的同時又覺得有幾分虛弱,她道:“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