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抹了把鼻涕,不依不饒,“我胡扯,那我過的啥日子你沒瞧見?”她扯了自己洗的發白的粗布裙給李大柱看,“你瞧瞧,老三家的,老四家的,人家好歹年尾能做甚新衣裳,我和他二嬸呢?年年只得眼巴巴的望著看著,為了啥,不都因為咱沒嫁妝!我一張嘴,人家就說是拿自己嫁妝置備的,誰叫咱孃家出不起嫁妝!”
“你還記得不,當初咱有了珍珠,管人要二兩銀子去鎮上看大夫,人咋說的。說只要不是下不了床的病,家裡窮門小戶的,公中是不給出銀子看大夫的。我非要看,就自個兒用嫁妝銀子。”
小曹氏想到範氏當初那張臉,又想想因當初耽擱導致這些年沒兒子受的氣,原還有幾分做戲的心是真傷了,簡直是嚎啕大哭,拍著腿叫罵,“要不是這樣,我兒子早來了,我兒子早來了。就是眼下,都得靠廷恩給我抓安胎藥,都是我沒嫁妝啊,我活該受人氣,叫人瞧不起。李大柱我孃家沒本事,你有銀子你都不肯給女兒辦嫁妝,你個黑心沒本事的男人……”
小曹氏的哭聲在黑夜裡格外引人矚目。
難得的是範氏今晚居然沒出來叫罵。至於曾氏,一貫是個不管閒事的,顧氏倒是悄悄開啟門瞧了瞧,發現是李大柱那頭傳出來的聲音,不是李二柱那邊,撇了撇嘴,縮了回去。唯有李芍藥,出來嚷了一句,“半夜三更的,叫啥呢?”
被李芍藥這麼一喊,小曹氏聲音慢慢低下來,抽出張帕子擦了頭臉,坐在那兒抽噎,瞪著李大柱不說話了。
李廷恩臉上就露出兩分意外。
沒想這個大伯母居然頗有幾分狡黠。這點手段拿來對付自己這種人當然不行,不過對付李大柱這種骨子裡有七分重男輕女卻有三分疼愛女兒,骨子裡更積存著幾分不平怨恨的卻夠了。
李大柱叫她嚷的沒法子,狠狠抓了抓頭,暴躁的拿起面前的菸袋吸了一大口卻被嗆得連連咳嗽。
李廷恩忙端了盅茶遞上去。
李大柱接過茶喝了兩口,抬頭看著李廷恩臉上露出幾分窘然。
“大伯,伯孃說的有道理,要是家裡吃不上飯的人家就罷了。明明咱家不是沒那個能耐,咋能讓大姐被人說嘴。”李廷恩微微笑了起來,“您用不著擔心我念書的事情,我手裡還剩著銀子呢。再說到時候就是我那裡沒了,我只跟爺說一聲,那頭無論如何也不敢把銀子攥在手裡頭不拿出來。”
這個話,李廷恩說得十分有底氣。
“對對對。”小曹氏一抹眼淚,忙在邊上道:“他爹,廷恩說得有道理。她奶敢跟爹扯家裡沒銀子不給咱翠翠置備嫁妝,她敢跟咱爹說沒廷恩唸書趕考的銀子試試?”
其實李家不是沒銀子,李家有自己的地,不用像許多人一樣佃來種還要交租子。除開繳稅,按著均下來一畝地一年三兩的淨餘,一年能存六十兩。李大柱李光宗沒農活幹時就去鎮上做工,做三兩個月能有十來兩,李二柱以前做木工活,一趟就能掙十幾兩。幾個兒媳婦孫女做點繡活,一年加起來能賣個六七兩的,再有家裡養三頭豬十幾只雞鴨,年尾時候能有個四五十兩銀子。鄉下人家自有菜地養雞養鴨的,除了間或拿雞蛋去換點調料,就沒啥花費了。大頭都是在李耀祖身上。
李耀祖在鎮上唸書,束脩五兩,每月開銷五兩,時不時還得回家管範氏要銀子,範氏又要每年扣些銀子出來給李芍藥置備嫁妝。由此李家過往看起來一年到尾都存不下幾個錢似的。
不過後頭有了李廷恩,家裡的地因鎮學的舉人先生看重李廷恩,主動提出將李家的二十來畝地投在他名下,既不用朝官府繳稅還不用給份子。這樣李家二十畝地的產出除了自己吃的,全都能拿去換銀子。那樣李家的地每年就添了一兩銀子的掙頭,這就是二十兩。李廷恩在鎮上給人寫對子,幫學堂同學講功課啥,年頭到年尾,攤下來每月往家帶的不少過五兩,合起來這就是八十兩了。
李廷恩在鎮上唸書三年多,就光算這三年多家裡多出來的銀子,李家至少都該存下二三百兩銀子了。
這筆賬可是人人都會算的,李家又沒突然大手大腳的花錢,日子過的跟過往一樣。李火旺平素是不問,小曹氏幾次明裡暗裡說要給李翠翠置備嫁妝說親範氏嚷嚷沒銀子也沒開過口。不過到時候李廷恩要是去參加考試啥的,範氏敢說沒銀子不給,李火旺絕對能跳起來把範氏揍個稀巴爛。
第12章請求下
對於李火旺執著的認為李廷恩一定能光宗耀祖的心思,李家上下沒有人敢低估。
李大柱垮著臉道:“他奶敢耽擱廷恩考功名,咱族裡頭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