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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侯爺,侯爺那些年一直從口袋裡掏銀子出來撫卹底下的兄弟們,自己卻過得儉省。他實在沒臉再管侯爺要這麼大一筆銀子了。
無奈之下,他才找到了當時招攬過他的王家門上,他也沒想到煩悶之下喝了一場酒,大醉不說,還將這幾年侯爺一直虛報軍中花費以讓戶部多撥銀子算作將士陣亡撫卹銀子的事情說了出來。侯爺成了空頭侯爺,回京養老,他也在京中住了下來名聲狼藉,大刀這些兄弟要找他拼命,可他一想到一家子人就不敢死,也死不起。最後就成了王太后這邊的人。
王太后提拔了他,他當然也要為王太后抵死效忠。已經叛過一回侯爺,不能再做一回小人了。
吳振威陷入滾滾思緒中,半天坐在那裡卻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幕僚見著他的模樣,終於不再勸說,心裡卻盤算著何時去見一趟石定生。
李廷恩得知王興邦怒氣衝衝進了吳家又喜氣洋洋的出來後,哂笑道:“吳振威身邊且有能人。”
從平想到回來的人回報的話,噗地一聲就笑了出來。
倒真是能人,能知道王興邦那點小毛病,送什麼不好,送了個玉勢,弄得去借機探訊息和王興邦馬車一撞的那探子回報訊息時候臉色黑的厲害。
李廷恩將目光移向風塵僕僕的趙安,“趙叔辛苦了。”
趙安躬了躬身子,自懷中掏出幾卷文書,“少爺,都在這兒了。”
李廷恩將東西接過放到桌上卻沒有先去檢視,“趙叔可打聽清楚了?”
“小的都打聽過。這筆庫大部分都是十七年前淮南道,江南道,江北道三道的稅銀,自運河一路運入京中,中間停留了數道之地,添補上這些地方的稅銀,歷時三月。當時由運河兩岸的駐軍層層護衛,每過一道,皆有五千兵馬,晝夜輪流看守。小的去找十七年前那幾個司庫打聽過,說是按規矩稅銀一早便該歸置到國庫裡頭,只是當時的戶部尚書宋林生上書朝廷,要重修庫房,用鐵水再澆築一遍,太后準了。庫房一直修了兩年,中間又有稅銀送上來,這筆銀子就一直放在戶部用來存糧草的倉房裡。國庫豐盈連銀子都堆不下,當時還是一樁美談。”
“晝夜輪流看守?”
趙安很肯定的點頭,“小的反覆問過幾遍幾個當年護衛過稅銀的衛所駐軍,他們都道兩個時辰一換,每一換就是一千兵馬,守著六條大船,周圍還有三百小船拱衛。晚上為了防範,會在每條船上都燃起數十盞燈籠,將河道全部點亮,務使百丈都能見人方可。”
聽了趙安的話,李廷恩沉吟片刻淡淡道:“九年前這筆銀子為何挪入國庫?”
“是宋林生的意思,宋林生去過一次倉房後,見到了那筆銀子,想起了此事大怒之下還罵過戶部上下的官吏。”
“倉房。”李廷恩食指在桌案上敲了敲,陷入沉思之中。
倉房,九年前,那會不會就是杜如歸口中說的宋林生察覺到苗巫之事的那一回。
“戶部賬冊之上只有銀子的進出和數目比對,早已是一筆爛帳。我原以為九年前宋林生一案之後,就有人該察覺到這筆銀子的不對,現在想想,這筆銀子九年前就在戶部倉房中躺了八年沒人發現,能在國庫中一直瞞天過海也並不稀奇。”李廷恩諷刺的彎了彎嘴角。
趙安凝神聽著李廷恩的話,道:“少爺,您叫人去查探運河水系圖是想找出來十七年前那些人在哪兒調換了銀子?”
“不,我是想將這筆銀子找出來。”李廷恩搖了搖頭,目光莫測的道:“事到如今,要的是銀子。”
“可已經過了十七年,只怕這銀子早就……”趙安心裡一陣發涼,即便他再如何相信李廷恩的本事,要找消失了十七年的銀子,也叫人難免絕望。
李廷恩知道趙安心中想的什麼,卻並未解釋。
他如今雖說對王太后要這麼多銀子的理由為何始終沒有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他卻對這筆銀子下落何方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
晝夜看守,能夠映紅天際,將黑夜化作白日的燈籠,這一切連在一起,更加佐證了自己的猜想。
也許,所有人都被自己的眼睛騙過了,那筆消失的銀子,其實一直都在眾人眼皮底下。
燭火跳動中,映出了李廷恩似嘲似諷的笑容。
第二日天不見亮,李廷恩便起身去了石府。
石定生正要更衣上朝,聽說李廷恩過來,趕緊叫人把他領進屋,一見面就問,“可是銀子有下落了?”
李廷恩點了點頭,看石定生長出一口氣,就將來意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