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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以前,這些宮人就算是天天捱罵,那也不敢就想這樣的法子躲清閒躲罵,這是看著太后娘娘要撐不住了啊。
都是些跟著風走的王八島!
厲德安心裡罵了一句,呵斥了宮人們幾句,自個兒進了內殿。
一進去看到王太后倚在榻上看摺子,身邊還坐著壽章長公主,他臉上就一苦,轉而又換上一副小心翼翼的神色上前道:“太后。”
“回來了?”王太后掃了他一眼,問他,“見到人了?”
厲德安陪著笑臉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去了宗正寺,這李大人說沒有皇上的聖旨,不能讓人見那杜紫鳶。”
“又是李廷恩。”王太后冷冷的笑了一聲,哼道:“自打皇上親了政,哀家這懿旨,是沒有人放在眼裡了。不過這李廷恩,從頭到尾也沒將哀家放在眼裡過。白費哀家當初拔擢他去了兵部。”
厲德安沒有吭聲。
其實王太后當初將李廷恩一下弄成個從五品,別人都猜不透王太后的用意,只有厲德安這個一直在王太后身邊伺候的人才知道真相。
王太后孃家有一族侄是在李廷恩之前做的兵部郎中,不過只是個光會嘴上功夫的軟貨。沒有真本事不說他還老愛嘴上弄些空口大話出來,後來就闖了一件大禍。把在南疆與西疆陣亡撫卹的名冊給弄錯了。眼看戶部就要把銀子給撥下來經兵部的手交到南疆和西疆那些鎮守的將領手中,這個時候弄錯了名冊,很有可能會引起邊疆軍營士兵的譁變。
好男不當兵,軍戶可不是一個好行當,邊疆尤其兇險。這些人辛辛苦苦豁出去性命不單是為了衛國,更是為了保家。人死了,一條普通兵士的性命大燕也就給五兩的撫卹銀子。軍營的將領吃空餉,私吞軍餉糧草的事情都很普遍,可這撫卹銀子,只要一個將領還想要手底下的兵跟著自己,踏踏實實聽自己的話,那是絕不會去吞的,相反,手下的兵死了,這些將領會豁出去把該要的撫卹銀子幫手底下的兵士要到手。
為的,就是兵士們的衷心效忠。在這上頭弄出差錯的結果,比永王謀逆和塔塔人攻入大燕還要可怕。
王太后得知此事後大怒不已,但名冊已經從兵部送到了戶部,戶部多文臣,一貫不是王太后的心腹執掌。王太后無奈之下,只得讓人尋了個罪名把族侄貶謫到一個小縣城中做縣令,爾後意欲在京官中挑揀出一個頂罪的人,選來選去,就選中了李廷恩。
王太后本想一箭雙鵰,託個十來日,待戶部將銀兩撥下來李廷恩無力迴天後再捅破此事,誰知李廷恩雖然完全弄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卻一坐上兵部郎中的位置就沒有半分鬆懈的將前任經手過的卷宗文書都翻閱了遍,將事情給清查了出來,然後李廷恩直接找到了戶部。戶部掌管此事的孫芳德不理會王太后一系的官員,卻對李廷恩這個新晉探花讚賞的很。孫德芳便是一路從寒門考出來的人,他看重李廷恩的才情,又得知李廷恩是受王太后族侄連累,二話不說,就做主重新按著李廷恩新制出來的名冊重新撥了銀子,平息了這場禍患。
這還不算,第二日,就有御史風聞奏事,將王太后的族侄給彈劾了。到頭來,這名王太后有心保住的侄子即便躲到了偏遠的縣城,依舊被刑部抓回京中待審。
如今,又是李廷恩將杜紫鳶以j□j之名牢牢護在了宗正寺中,一個哪怕王太后搬出了天子之母的身份都無法插手的地方,王太后對李廷恩的痛恨,簡直傾盡運河之水也難以沖刷乾淨。
尤其,一個月前那連續三日的朝變……在王太后心裡,固執而且清楚的明白,她被迫還政,退居永寧宮,若非最後被太醫診出重症就要遷居西山,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一個人,一個年僅十六,尚未束冠的新科探花。與別人口中的三朝元老石定生無關,與什麼上官睿這樣的重臣更沒有關係。
她這個大燕太后,敗在了李廷恩手裡!
厲德安覷了眼王太后的神色,不意外的又看到了王太后臉上那種深切的痛恨之意,他把腰彎的更低了。
壽章長公主這時候沒有心情理會杜紫鳶是不是還關在宗正寺,她更想知道她連續困在永寧宮的這一月裡,誠侯府的情形如何了?
“玉樓住在哪兒,是不是還在公主府,還是回了侯府?”
厲德安看了看壽章長公主,又看了看王太后,這才道:“殿下放心,世子一直住在侯府。誠侯……”他猶豫了下,見王太后臉色鐵青卻始終沒有說話,就道:“侯府請過一次太醫,如今已沒有大夫進出了。”
壽章長公主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