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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何二老爺也說不出別的話來,只能站起身很恭敬的陪李廷恩喝了這一杯苦酒。
李廷恩放下酒杯,一揮手,美人和下人們就對魚貫著從船艙裡退了出去,只留下李老三還有趙安。
一看這個架勢,何二老爺心裡的鼓敲得就更響了。李廷恩後面要說什麼,他是猜不到,可他能肯定自己是絕不想聽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趁著李廷恩尚未開口就從位子上站起來道:“李大人,小人家中尚有……”
“二老爺,本官一直好奇,您身邊九位美妾,為何膝下從無一個個庶出的骨肉。何大人除去原配,前後尚且續娶了三位妾室,偏偏蹉跎至今,只得了一位嫡子。”李廷恩臉上笑意幽幽,抬手阻止何二老爺欲辯解的話,“二老爺不如聽聽我這下人打聽回來的訊息。”
李老三此時已經站到了中間,一臉謙恭的對著何二老爺,“二老爺,小的聽說何大人原配夫人病逝前,一直在莊子上養病。您每日親驗送到莊子上的瓜果藥材,上心的很。”
何二老爺腮邊的肉就抖了兩下,苦笑道:“我在族中就是做這些雜物的,長嫂如母,自然更不敢懈怠。”這長嫂如母四個字,儘管何二老爺多方掩飾,依舊不難讓人聽出其中的澀然味道。
面對何二老爺的辯解,李老三不置可否,他道:“小的還打聽出,您採買美人的時候,喜歡讓底下的人先打聽打聽,哪些是打小就灌了藥的,哪些是精心調理過宜生養的。您把身段好宜生養的都送給了何大人,單給自個兒和兒孫留了些灌了藥生的又單薄的。為這個,洛水許多百姓都誇您厚道。”
這一回,何二老爺苦意就更深了,他嘆道:“我這一房是庶出的,一個大家族裡頭,總歸嫡枝人丁興旺才好。”
李老三這回就不說了,他只是笑了笑,躬身退到了後頭。
“嫡枝人丁興旺不錯,可若嫡枝兒孫皆庶出,數十年以後,嫡枝必然沒落。”細瓷的酒杯在李廷恩之間輕輕轉動,就像是何二老爺的心隨著被捏在了一塊一樣,看著李廷恩幽深的目光,何二老爺背脊發涼。
他乾笑兩聲道:“李大人這話的意思……嫡枝就是嫡枝,庶出便是庶出,這如何能沒落。人丁興旺起來才是大事。”
李廷恩深深的看了一眼何二老爺,將酒杯一放,淡淡道:“二老爺想必忘了在下是何出身。本官不才,為官不久,卻也明白些官場上的道理。”
這一句寡淡的話,立時就讓何二老爺腦門上滲出了冷汗。
官場上的道理是什麼?是j□j份,分門第,分後頭有沒有撐腰的人。這才是最簡單的道理。不是你有才幹中進士就能做官,不是你辦好了幾件差事就能青雲直上。說白了,若你腰桿子不硬,出身不高,在大燕,想要真的把官坐上去,簡直是難於上青天。
三朝元老姚太師是寒門弟子,可姚太師的恩師是誰,是太宗的結義兄弟,文壇之首谷陽子。然而即便有谷陽子,數遍大燕開國到如今,也只出了一個姚太師。旁的重臣們,不是出自世家勳貴,便是皇親國戚的親眷,而且,這些重臣,都是嫡出。庶出之人,一上去就先矮人三分,朝廷上下連來往都不屑,如何還能出人頭地。
大燕並未有人直言說庶出不能做大官,做高官。可實質上,這幾乎是一條規矩和舊例了。不會有人去打破它,也沒有人能打破。
這些事情,無心的人想不到也不會去想,然而有心人,幾乎就是一張一戳就破的薄紙。
何二老爺擦了一把汗,也不在李廷恩面前繼續裝糊塗了。面前的是什麼人,本身就是寒門出身的人,靠的就是拜了一個世家出身的恩師才能如此快的就坐到這一步,他當然是瞞不過去的。
想到這些,何二老爺虛弱的擦了一把汗,起身弓著腰很坦承的道:“李大人,您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何苦來為難我這種小人。您奉皇命出京辦事,若有用的著小人的地方,儘管吩咐就是。小人絕不敢抗命。”所以就不用說這些暗地裡的話來嚇唬人了。
李廷恩垂著眼簾,目光似乎落在了一處虛無的地方,“二老爺果真會盡心?”
這話就是透露出的確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了。
得了這麼一個資訊,何二老爺心裡就吃了一顆定心丸。他不怕李廷恩有利用自己的地方。能用得著,就會給自己保守這個秘密。自己花了那麼多心思,才把長房上上下下的男丁都引到吃喝玩樂上頭,自己那個名為長兄,實則為弟弟的人早就被自己養成了一頭豬,整天惦記著花錢尚且來不及。自己到處籠銀子,費盡心機苦著自己這一房的人,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