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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的看著辛嬤嬤,“除了登聞鼓,這世上還有什麼能讓人給外祖他們翻案?”
辛嬤嬤抓著杜紫鳶的手勁兒一下就鬆了。想到悄悄回去洛水時看著的那些場景,門上比紅漆顏色還深的血跡,她心尖兒一個哆嗦,咬牙罵了一句,“這群畜生!”
外面有小丫鬟敲了敲門。
辛嬤嬤開啟門口,從小丫鬟手裡接過了一個散發著熟悉香味的小香囊,趕緊袖了進去,關上門後拿出剪子,在杜紫鳶面前小心翼翼把香囊拆開,將藏在香料裡的紙條抽了出來。
“姑娘,這,這無緣無故叫您見這麼個人做什麼?”辛嬤嬤看著紙條上面杜玉樓三個字,一臉的不甘願,“姑娘,他們跟杜玉樓連在了一塊兒,指定就是騙咱們的,正好您也不用去敲登聞鼓了。”
“嬤嬤彆著急。”杜紫鳶反覆將紙條上的字看了幾遍後道:“我們眼下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可那人的確該是宋氏的人不假。今晚我們就先照著他的意思,去見一見大哥。”
“不成不成。”辛嬤嬤連連搖頭,“要真是姓宋的,就不會跟那女人的兒子扯在一處。說不定這就是想試試姑娘您對那女人的心思,您要真出去,杜玉樓知道您是真想要去敲登聞鼓,您才是真的回不來了。”
“他不會的。”杜紫鳶默然片刻,將紙條在燭臺上燒了,又重複了一邊方才的話,“我們晚上去見他。”不等辛嬤嬤再次開口,便搶先堵住了她,“無論如何,大哥不會想要我的命。大不了,再被繼續關在這裡什麼事也不能做就是了。”
辛嬤嬤也知道杜紫鳶話裡的意思。不管怎樣,辛嬤嬤騙不了自己,杜玉樓,說起來對杜紫鳶這個妹妹,並不算壞。
她嘆了一口氣,摸著杜紫鳶的髮髻道:“嬤嬤說不過你。好罷,晚上嬤嬤就陪你去一趟。”
杜紫鳶拉著辛嬤嬤滿是老繭的手,親暱的將臉靠上去蹭了蹭。
細嫩的肌膚被粗糙的掌心摩擦著,觸感並不舒服。但那種溫暖的感覺卻讓杜紫鳶覺得此時她是被親生母親溫柔溺愛的抱在了懷裡。她想象著那種情景,覺得整個人好像歡喜的都要飛了起來,她情不自禁的喃喃喊了一聲娘。
細弱蚊蚋的一聲呼喊落在辛嬤嬤耳中,辛嬤嬤差點就將淚水落在了杜紫鳶頭上,她趕緊別過頭用空著的一隻手抹了抹眼,望著窗外好半晌沒說話。
晚上杜紫鳶陪杜如歸用過飯後,回到自己的屋子關了門裝作要睡覺的模樣把其餘的下人都打發出去,這才跟辛嬤嬤一起搬開床腳的一個櫃子,掀開鋪好的被子,將床上一個凸起的核桃浮雕按了按,床板開啟,現出一條黑黢黢的通道。
辛嬤嬤看了看杜紫鳶,提起燈籠走在了前面。
這條暗道還是兩年前有人莫名其妙闖入杜紫鳶的屋子時主僕兩才從對方的口中得知的。
那人說誠侯府和京中其餘十幾個世襲罔替的侯府國公府的宅子都是太祖時所建,被太祖賜給了功勳世家。修建的時候,便留下了暗道。京中的功勳世家無人知道,圖紙只存在宮中。而他是宋氏的人,宋氏被夷三族之後,他逃了出來與其餘宋氏分支的人在京城一道試圖為宋氏翻案,偶然從出宮的太監手裡得到這一分圖紙。又知道杜紫鳶的生母姓宋,這才偷偷從密道進來找她。
杜紫鳶與辛嬤嬤起初也不信,可後來見到來人身上的信物,辛嬤嬤又認出那人有一張=與宋氏的人相彷彿的臉,這才慢慢與對方接觸起來。
說起來,這條密道,辛嬤嬤已經走了兩年了,杜紫鳶卻還是頭一回。
密道很長,更十分安靜,時不時還能聽到輕微的風聲打著旋在耳邊悉悉索索的響起,就像是有人在唱歌一樣,讓即便走過許多次的辛嬤嬤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杜紫鳶卻出乎意料的鎮定。
主僕兩拉著手一前一後的走了小半個時辰。辛嬤嬤終於見到一間燃著燭火的熟悉的石室出現的面前,她停住腳步,將杜紫鳶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提著燈籠上前看了幾眼,迎面就見到石室中端坐著的杜玉樓。
杜玉樓沒有見過杜紫鳶,卻見過這個每一次見到自己都流露出刻骨仇恨的辛嬤嬤,他淡淡一笑,起身喚了一聲辛嬤嬤。
辛嬤嬤沒有應他。
杜玉樓也不以為意,他目光越過辛嬤嬤,落在了慢慢走近的杜紫鳶身上。看到那一張臉,他不由有些微的恍惚,記憶裡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又出現在眼前,彷彿是那個婦人在衝著自己溫和的笑。
可那個婦人分明已經死了,被自己的母親壽章長公主殺了,用宋氏族人性命這把刀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