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本就有了防備,此時定會加緊人手防守兵器庫重地,他們的謀劃,大抵是不成了。
想到此處,餘慈航心頭一滯,如被利爪狠狠撕了一抓,瞪住李廷恩恨聲道:“你生就如此才能,為何偏要做個奸賊!”若肯效忠朝廷,便是天下萬民之福,自己不會頂著不敬師長的惡名,亦不會害得那許多義士全家乃至全族丟了性命。心狠手辣的大都督,此事之後緩過氣來,如何會放過那些私下幫著掩藏李廷逸行蹤的官吏們。
這句指責讓李廷恩倍覺好笑。
“奸賊。”李廷恩眼中的蒼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怨憎,“本將生於鄉間,六歲入書塾開蒙,自小學的是詩書經義,記得是禮義廉恥。本將數位恩師,從來殷殷叮囑,皆是效忠朝廷,造福百姓。若本將早有不臣之心,早便投身軍營,不會十年寒窗只為科考!”李廷恩豁然站起目色中隱現一股少見的癲狂之色,“餘慈航,你說我是奸賊。我只問你,我李廷恩一路上來,守了縣城,擊退流匪,事後可向朝廷要過封賞?金鑾殿中,我文為第一,王太后一言墜入探花,將我擢入兵部行事,我李廷恩可有怨言。皇上用我查證陳年舊案,數次暗殺,親信折損,家中親人在河南府亦飽受攻殲,我可曾半途而廢?京都大亂,皇上令我奪情,大長公主要我穩定朝局,我在青廬跪了七日七夜,請動歸元先生重新出仕,朝廷又是如何對我?西北動亂,蠻族橫行,我用家中產業招兵買馬,驅逐異族,數次出生入死,還西北百姓一片太平安穩,朝堂之上那些文官清流,宗室重臣,又是如何評判我的功績?”
餘慈航面對此等詰問,滿臉憤憤之色,怒聲道:“身為大燕百姓,為大燕效力乃是常理。身為朝臣,為朝廷效死命更是應當。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別說朝廷還許以你封賞,不過一二折辱你便忍不得,就是皇上要你的性命,你也當自行割之以示忠誠之心!”
李廷恩仰首大笑,走至餘慈航近前,眼中一片血紅,他親手勒住餘慈航的脖頸,語調中意外的顯出幾絲陰柔,“是啊,你們世學儒家,我李廷恩,比不過你們。”
看餘慈航被勒的臉色青黑,李廷恩唇角笑意漸增,徐徐道:“先生日日為善,畢生心願只願將秦家書齋開遍天下,為大燕培養士子。到頭來只因王太后私心,朝廷爭鬥,先生無辜死於戰火之中。老師生於永溪世家,清名滿天下,輔佐三代帝王,卻被逼的殿中自盡,朝廷連死後哀榮都吝與封賞。我數度將姓名交託與朝廷,忘懷生死,這天下還我的,卻不是公道,既如此,我只好自行討一個公道了。我李廷恩的性命,自此之後,絕不交付旁人之手!”
餘慈航被他勒的幾難呼吸,聽完這番話仍舊勉力掙扎道:“你,你果真要謀逆?”
“什麼是謀逆?”李廷恩鬆手手中衣襟,看著跌坐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餘慈航,含笑道:“大燕□□,當年不也是起兵謀逆多了前夏的江山?”
“你……”餘慈航壓住心口恨恨道:“前夏殤帝倒行逆施,引得……”
“大燕流匪滋生,藩王謀逆,貪官橫行不法,民生凋敝,百姓度日艱難,大燕此時不也是天下大亂?連歸元先生都死於昏君之手,這大燕,早該亡了。”李廷恩靜靜的看著餘慈航駭然不信的面孔,淡淡道:“你以為當年瑞安大長公主為何肯放我出京,只因我手中捏著她與昭帝毒殺歸元先生的證據。”若非如此,瑞安大長公主寧肯背上罵名也會在京都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賜死自己。
餘慈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這,這,胡言亂語,胡言亂語……歸元先生年過八十,淡泊名利,四朝元老,立下無數功勳,皇上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他立的功勞太多太大,活的卻太久了。”李廷恩面色平靜如水,唯獨眼中閃過一絲痛惜。
他至今依舊記得歸元先生出山時說的話——京都亂局平定之時,便是老夫的死期。
他不信昭帝,卻信了瑞安大長公主的毒誓,然則政治終歸是政治,再欣賞的女中豪傑,在所謂的朝政大局面前,終歸會變得面目全非。
世人至今都言歸元先生是因年事已高在勉力支撐著平定京都亂局後活活累死,誰又知道,是因歸元先生重新出山就立下不世之功,名聲太盛又身子康健才被昭帝與瑞安大長公主所寄,不願朝政再被分割把持故而暗中令人下毒鳩殺。
讓他至今愧疚的,是歸元先生明知面前是一杯毒酒卻慨然喝下,只為給自己這個被歸元先生認定的改世換顏之人留下一條生路。
“老夫昔年曾教導過杜如歸,直至教無所教,青出於藍。老夫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