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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那個著雲錦的女子聽得小二介紹,便笑笑道:“既如此,便拿上來吧,林小姐的口味可是挑剔得很呢,若是吃得好,定然不會虧待了你。”說著便落座在了錦瑟與君紊下手的一桌。
小二姐喜笑顏開地說了聲“好咧”,便喜滋滋地去了廚房了,可見這說話的女子平日裡定然是出手大方之人。
“這揚州的景緻果是不錯,令人大開眼界。”說話的正是姓林的女子,她先舉杯向著姓蘇的女子致意,隨即便豪邁地先幹為盡。
“林小姐走南闖北,這江南小城的景色哪算得了什麼?”蘇瑜亦也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關外的大漠風沙、烈酒火焰、紅衣奔馬;淮南的百里荷塘、滿目青碧。哪一處不比這區區的江南水鄉,倒讓閣下笑話了。”
林瀟然放下酒杯,笑道:“蘇妹妹客氣了,這江南,誰人不知是蘇家的天下,富甲一方,無人能敵。蘇家的姐妹們更是個個出眾,眼光獨到,生意做得讓人佩服啊。”
蘇瑜淡淡一笑,放下酒杯:“若說富甲一方,誰人比得上林家,畢竟是在天子腳下,令姐又是朝中一品大員,聽說令弟更是賜婚於當朝的九王爺玉錦瑟,將來便更是皇親貴胄,這份殊榮,才叫人真正羨慕的緊。”
錦瑟離她們做得近,本就能聽見隻字片語,如今見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面色一窒。
林瀟然眸光微微一暗,忽的嘆了口氣,蘇瑜見她神色有變,不由奇道:“林小姐似有什麼難處?不妨說來聽聽,興許妹妹能稍解煩憂。”
“蘇妹妹遠在江南,想必是未曾見過這錦王爺了。”
蘇瑜點點頭:“怎麼,莫非這錦王爺容貌醜陋,性情乖戾?”
林瀟然搖搖頭:“若說容貌,那是極好的,便是那才學文章,也是出色得很……”
蘇瑜不解:“那林小姐又為何這般愁眉不展,還是那錦王爺仗著自己的幾分才情,便風流薄情,玩弄男兒們?”
林瀟然嘆了口氣:“恰恰相反,這錦王爺是個不好男色之人,尋常人家小姐少說也有個三夫四侍的,偏生她過了而立之年卻還是不近男色。”
錦瑟聽得一陣鬱悶,心道——怎的她的“美名”都傳到這兒來了。
蘇瑜這回可聽明白了,她壓低聲音:“如此說來,林小姐是擔心自家的弟弟……”
後面的話她不必說完,卻已是心照不宣了。
林瀟然微微苦笑:“原本我倆姐妹相交,我還想替自家小弟牽線,你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若是嫁給了你做正夫,想必也不會受委屈。如今……”
蘇瑜朗聲一笑:“姐姐的心意,妹妹自然明白,如今雖是陰差陽錯,但卻不會影響你我姐妹之情。”
兩人於是又笑著談了半晌,直至小二姐陸續地上了一桌的酒菜。
這邊一桌,錦瑟卻是極至鬱悶地哀怨地瞅著君紊:“君紊,你說我就真的那麼差勁麼?”
既然擔心自家的弟弟嫁過來守活寡,那裝病不嫁不就行了?現在還要害得她玉錦瑟來做這個小人。真是何苦來哉。
君紊卻是看得暗自好笑:“錦兒多慮了……”他話未說完,便聽到樓下一陣喧譁。
兩桌的人都靠近窗邊,於是便都偏頭望去。這一偏頭,林瀟然正巧便看見了對面那一桌打扮得極其怪異的錦瑟,不由多望了幾眼。
只見一個少年正哭哭啼啼地跪在路邊一個轎子的面前,那轎子裝扮得很是精緻,想來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用的。
這少年膚色白皙凝脂,五官若美玉雕成,只是左邊的臉頰與側頸不知為何受了傷,留下了一些慘不忍睹的傷口,看著甚是磣人。
此時他正哭得梨花帶雨,一隻手只死死地拉著轎邊不肯放,旁邊那看似小廝的少年正邊罵著邊用力地掰著他的手。這樣一來,便圍了不少人圍觀和指指點點。
過了半晌,那轎簾終於被另一隻白嫩的手給掀了起來:“蓮兒,你好歹也跟了我一場,主子我本也不想虧待了你,這才給你指了條明路,往後你好自為之吧。”
那叫蓮兒的少年泣不成聲地道:“奴家再不敢再和主子爭寵,求主子不要將奴家趕出去……以後蓮兒願做牛做馬服侍主子……”
眾人一聽,於是都明白了這是大戶人家的夫侍爭寵,司空見慣的了。
只是這少年如此相貌而被趕出家門又兼破了身,往後怕是隻有淪落為丐了。一時間瞅著他都有幾分同情的意味。
原本無名無分的小侍便只有被主夫整治的份,除了個別特別受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