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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殺了一隻狗,皇上還能跟他們翻臉不成,李雍若是想拿這樣的小事來要挾她,那他可就打錯了算盤。
“那釋空法師收了季氏為徒您也不用生氣,”嬤嬤低下頭,“正好用這次的機會,讓他們師徒一起上路。”
江瑾瑜笑起來:“你少了一隻耳朵和一隻手之後,人倒是明白多了。”
嬤嬤笑起來:“老奴不再是常寧公主身邊的陳嬤嬤,而是您身邊的東嬤嬤。”說著她錯過頭去,陽光下她右邊臉頰旁果然沒有了耳朵,留下的是一道恐怖的傷疤。
江瑾瑜站起身:“若是換做現在,或許這疤痕能好看許多。”
東嬤嬤的腰直起來:“老奴倒是覺得這樣更漂亮,因為是大小姐親手割下來的第一隻耳朵。”
江瑾瑜嘴角浮起了笑容,提著裙子慢慢地走下臺階。
……
西城的棺材鋪天不亮就開啟了門,秋叔終於換了一身八成新的青色短褐,將頭髮梳得光亮,仔仔細細地將牌匾擦乾淨,親手掛了上去。
來來往往的人好奇地看著這間鋪子。
關了三年門的鋪子,今天就這樣突然開門了,這樣的平常和安靜。
店鋪後面是一個四方的小院,十幾口空棺材就停放在那裡,不遠處有一個人提著兩壇酒,半躺在窄窄的牆頭上。
終於等到秋叔走回來,那人墨黑的眉毛一挑,半眯起來的眼睛遮蓋住他眸子中迫人的光亮,他下頜上剛剛長出些許烏青的胡茬,給他那刀刻般的臉頰上多添了些許滄桑。
那人輕輕一躍就落在地上:“上好的劍南春。”
秋叔卻揮手拒絕:“我家大小姐要重開棺材鋪,以後小老兒都碰不得酒了。”
那人顯然有些驚訝:“季氏的棺材鋪?”
秋叔坐在凳子上,端起熱茶來喝:“是啊,小老兒也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將牌匾掛上去,這麼多年了,季家也終於有了主事人,以後來坐坐倒還可以,吃酒就不必了。”
秋叔不欲再多說話,轉身走回屋中,那人只得拎著兩罈子酒出了棺材鋪。
一路避開行人,在城中轉悠幾圈,回到一處小院落。
外面的嘈雜彷彿跟這處院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的精緻,不染半點塵埃。
“換身衣服去,別衝撞了主子,”走過來的管事低聲呵斥,說完看向他手裡的酒罈,“咦,怎麼沒空壇就回來了。”
杜虞乾脆坐在青石板上,兩壇酒也丟在一旁:“你不知道嗎?釋空法師走出了棲山寺,不但如此還收了個女徒弟。”
管事道:“法師收徒傳醫術有什麼不好。”
“自然不好,”杜虞道,“傳給誰不行,為什麼傳給個女子。”他的手捏了捏,法師之前只收過一個女徒弟,那就是常寧公主。
現在又收了一個,常寧公主不再是唯一。
只要想一想他心裡就不痛快。
於是提著酒罈去找秋叔喝兩杯酒,沒想到季家的棺材鋪也重新開張……
又是因為同一個女子。
李三奶奶,季氏。
杜虞默默地回想起多年前的往事。
那女子用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他:“既然打不過為什麼非要逞強,好好的一條胳膊就要這樣廢了嗎?”
杜虞道:“寧可玉碎不為瓦全。”于闐人殺了他全家,他拼死也要復仇,於是他斷了手不要緊,還是一口一口將那人咬死,為父母兄弟報了仇。
“我跟你打個賭,若是我治好你的胳膊,你就改了名字,不要叫杜瑜,改成杜虞吧。”
“虞美人,少了一條胳膊就不美了。”
“為什麼?”
“因為我著實不喜歡那個瑜字。”
於是他成了杜虞,武朝每個武人都應該知道的杜虞。
穿著一身青衣的丫鬟捧著托盤快步走過來,杜虞不用看也知道,那盤子上擺著的是兩碟素菜,一碗粟米飯。
“主子天天吃這個,就不難受嗎?”如果是他寧願去死。
管事冷冷地看了杜虞一眼:“就是這樣身子才會好。”
杜虞有時候想,主子或許真的已經成仙了。若不是要處置手中的事務,可以連著幾天不說一句話,幾日可以不食一粒米,安靜地坐在榻上看書,對這世間早已無慾無求,彷彿天地間已經沒有了這樣個人存在。
都說成仙是天底下最好的事,他卻覺得那麼孤獨,所以他不明白,既然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