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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麟難道沒有愛過青楓嗎?可結果呢?”
愛太難以琢磨了,由愛生恨、情深轉薄,沒有人能保證他的愛能保持一輩子。
周琛坐在那裡,姿勢一直沒有變過,他感覺身體裡的血液漸漸冰冷了下來。
“我懂了,其實只是你不愛我。”
“對。”明明想把心裡所有的話說出,最後卻還是說了謊,她不是不愛周琛,只是不敢愛。
她在這個世界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像毫無根基的浮萍一樣,隨波逐流的活著。當初想要離開的周府的念頭,不過是給自己留一個活下去的奔頭,她從來不是一個堅強的人。
“所以放了我,去找一個值得你愛的人吧。”
她擔不起周琛為了她放棄大好的前程,承不起周琛為了她放棄如花美眷。
她沒那麼好,也不願意看到某一天周琛在碌碌無為中,把曾經的深情變作了怨懟。
周琛忽然抬頭,他想問小翠,前些日子的甜蜜算什麼?給一巴掌前甜棗嗎?還是忍辱負重的偽裝?
原來這世上真有錐心刺骨的痛,周琛慘笑。
他多想讓床上躺在那個絕情絕義的人,也嚐到他心間的痛苦,最終卻是還是敗在自己的捨不得。捨不得看她哭,捨不得看她病。
“你好好養病,”周琛疲憊的開口,站立是身影滿是頹然,“我放你走。”
——
小翠從夢中醒來,掀開被子,下床倒了半杯水喝。
從她離開周琛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了,明明她已經很少想起周琛,卻不知道今夜怎麼又會夢到她與周琛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
淡淡的天光從窗紙中透了進來,小翠推開窗戶,清爽的風吹了進來,讓她的精神一振。
她望著偏西的方向,看了許久。
不過多久,樓下街道的聲音多了起來,賣油糕的劉老伯,賣混沌的李婆婆攤上的客人的吆喝的聲音不時傳來。
小翠的唇彎了彎,求仁得仁,至少她現在的生活沒有那麼多掙扎、擔憂和愧疚。
一日之計在於晨,樓下夥計的已經開始搬動桌椅,開啟客棧的大門。
小翠梳洗好下樓時,大牛、小豆子對著她打了聲招呼,叫了聲掌櫃好。
那日周琛說放她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她的病情反反覆覆折騰了一兩月,直到周琛讓人轉交了她兩樣東西——安平縣的戶籍和官府裡的路引後,她才完全好起來。
等她身體痊癒之後,她把李夫人鋪子裡投的本金全都取了出來。
原本她是打算走到遠遠,只是出了安平縣的城門之後,天大地大她反而有種空茫感,最後她聽車伕說長樂縣是宜州比較繁華的地方,她才決定先去長樂縣看看。
恰好那時這間客棧低價轉手,小翠把她的積蓄花了一大半,才她這間客棧盤了下來。
那段時間她忙著想各種對策盤活客棧,不讓自己有時間去想和周琛有關的事情。
等客棧漸漸有了起色後,小翠再聽到周琛改建河道治水有功時,心已經完全平靜下來。
她很慶幸周琛在遠離了她之後,過得順風順水萬事勝意。
早晨的時候,客棧裡沒有什麼人,直到快到中午時,人才慢慢多了起來。
小翠正對這賬本一頁一頁算賬,忽然聽到鄰桌的幾人閒談的話語。
“你們聽說了嗎,安平縣的知縣要被調走了!”一青衣男子開口說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不是已經在這個位置上熬了十多年了嗎?再說誰知道是平調到那個窮山溝裡去。”說話那人深藍錦袍,語氣有些不屑,他衣著質地不錯,看樣子也是清楚宜州官員的現狀。
旁邊一留著山羊鬍子的男子聽到後,湊上前取笑道:“你說的那是朱知縣,兩年前就被調走了,他才是去了窮山溝裡的人。要被調走是後來上任的知縣,說是要調到鄞州做籤判。”
“這不可能吧?”剛才說話的兩人都有些不相信。
深藍錦袍是不相信,安平縣的新知縣才做兩年,就能被調走。
青衣男子是聽說了安平知縣要被調走的事情,只是不敢相信,人這一走,不是貶官也不是平調,還升了官。宜州這地界,可是有幾年沒有出過像這樣的事情了。
山羊鬍子摸了摸唇邊的鬍子,老神在在的說道:“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們憑良心說說,這安平縣的知縣要是在其它州府任職,憑這樣的功績,兩年任滿升遷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