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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謝老侯爺遒勁的寫下了一紙書法,落筆,他拉了拉袖在旁邊的盆子中淨手,擦乾後轉身看滿月,“跟我來。”
沒有謝太夫人見到她時的激動神情,也沒有在陳家村謝仲衡見到她時的模樣,謝老侯爺的反應顯得很平靜,只是偶爾的,視線會在謝滿月的臉上停駐片刻。
謝滿月緊跟著他過了花園,從梧桐院的後門出去,再繞過了幾條迴廊到了一座僻靜的院落。
院子門口迎著兩個老管事,謝滿月抬頭髮現除了四叔之外還有兩個中年人在,在李媽的示意下喊了大伯二伯,門口的管事開祠堂門,由謝老侯爺領著,走入了祠堂中。
常年關著門的祠堂顯得有些陰冷,管事點了香,謝老侯爺先行祭拜,再由謝家大老爺接過祭拜,那香沒有遞到謝滿月手中而是插在了香爐中。
管事再點三炷香交給滿月,讓她跪拜謝家列祖列宗之後再帶她到了右側的兩個牌位前,身旁的謝仲衡沉聲道,“三哥,我們替你把孩子找回來了。”
無風的天祠堂裡捲起了一股輕風,謝滿月能清晰的感受到柱子旁帷帳飄蕩,手上的菸捲浮動。
她虔誠的跪了下來,看著立著的謝仲伯夫婦二人牌位,心中默唸,若是你們真的在天有靈,就請保佑我,保佑你們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
原來的謝滿月摔下懸崖時已經去世,而她佔了這身子就該替她活下去,她需要仰仗的太多。
謝滿月三拜後把香遞給了管事,扶著蒲團,又給牌位磕了三個頭,門外又似一陣風吹入,在祠堂裡猶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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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爹這麼快就把她的名字記到族譜上了?”二房這邊範氏替丈夫換下外套,聽他說剛從祠堂那邊過來,老侯爺已經把滿月的名字添在了族譜上時,眼底掩飾不住驚訝,“不該等個日子請族中的老人過來再添麼,這也太倉促了。”
“你生遠榮的時候也沒有等日子請族中的老人過來添名字。”謝仲仁並不在意這些,那不過只是個姑娘而已,早晚是要出嫁。
“那怎麼能一樣,你就不想想這事情裡頭的真假,萬一是個冒充的,誰知那孩子是不是還活著,九年前袁州那麼大的事,那個奶孃帶著孩子就能活下來?我是不信。”範氏總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要是奶孃和孩子一併找回來了也就罷了,奶孃找不著,孩子找回來了,誰能證明她就是。
“你要是懷疑那你就去查查。”謝仲仁換了一身衣服坐下來,範氏看他這麼無所謂,哼了聲,“得,就我不相信麼,大嫂她也不信。”
“那你就看大哥他們怎麼做,咱們跟著做就是了。”謝仲仁抬手拉了她一把,“你要是真能查出個什麼來,那你就是大功臣了。”
範氏嘴角一揚,查,自然是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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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滿月到謝侯府的第二天,一早何媽來給她量做衣服的尺寸,陪謝太夫人吃過早食,出梧桐院時,在小徑上遇到了謝初幽她們。
她們身後的丫鬟手上都拿著書,見謝滿月悠悠然的樣子,謝初幽身後的謝初寒開口,“二姐,你怎麼還不準備去女堂,讓老師等久了要捱罰的。”
“四妹,這你就不知道了,二姐不用去女堂。”昨天吃飯的時候吃了悶虧,謝初幽揚著笑看向謝滿月,故意拖慢了語調,一字一句的從口中蹦出來,“因為她不識字。”
“這不可能,我三歲就開始認字了。”也不知謝初寒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懵懵然不解謝滿月不識字這件事。
謝滿月往左側了一小步,剛好擋住她們的去路,笑著解釋,“我是不識字,所以不能跟著你們去女堂。”
“謝家連一個燒火丫鬟都認得幾個字,二姐,你怎麼會一個字都不認得。”用這種法子擠兌謝滿月,謝初幽駕熟就輕,鄉下來的村姑,不會吃,不識字,丟人。
“飯都吃不飽還需要認什麼字。”謝滿月淡淡的說道,“沒糧的日子裡只能上山挖樹根子來充飢,鎮上唸書一年好幾兩的束脩,窮人家給不起。”
謝滿月這話一出,謝初寒的神情就更驚訝了,她伸手捂著嘴,“二姐竟然吃不飽飯要吃樹根,那東西能吃麼,太可憐了。”
謝初寒她們身後的丫鬟沒有出聲,謝滿月身後謝太夫人指派的丫鬟也沒出聲,謝初寒的話說完,謝初幽眼底裡閃著一抹不屑,“原來二姐是吃樹根長大的。”
“不巧,我吃樹根都能長這麼大,三妹吃的這麼好也只能長這般,著實有些浪費口糧了。”謝滿月低嘆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