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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天剛亮就去地裡幹農活,兩個侄子也跟著去了,李秀娥做好早食裝在家裡唯一一個能拿得出的小竹籃裡,讓春福送去地裡。春福不想聽她念,巴不得離得遠遠的,將小籃子掛在胳膊上抵著腰,一步一步往地裡挪,她還怕罐子裡裝得熱稀飯撒出來燙著自己。
今兒大槐樹下的人特別多,七嘴八舌的聚在一塊,春福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才聽明白他們說的是昨天連生哥從架子上掉下來的事。
那天季成將人送到韓大夫家又跑回去通知連生嫂,至於別人說什麼他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把手裡的事忙完又繼續回去砌牆。前不久還熱鬧的工地上除了搬動東西發出的聲音再也沒有人說話,岑牛不時的看季成一眼,剛才他是被嚇到了才會沒腦子的指責季成,此地無銀三百兩,別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他還慌得不知道該怎麼好,連生嫂抹著眼淚氣勢洶洶地過來,誰都知道連生嫂是出了名的悍婦沒人敢招惹她,這會兒只見她叉著腰指著上面的岑牛破口大罵:“你個斷子絕孫的岑牛,不就是前些天兒連生放牛啃了你家地裡的幾口莊稼,你就小心眼的把他往下推,你心眼怎麼這麼毒?還誣賴人家季成大兄弟,羅嬸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
岑牛目光躲閃,抵死不認:“嫂子怎麼能誣賴我?有誰看見我推連生哥了?季成的話能聽嗎?”他就是想在連生哥和人推搡的時候逮個便宜,出出前些天受得氣,誰知道手勁太大將人給推下去了。
連生嫂冷哼一聲:“誰說的?連生說的!幸好他掉下來的時候沒有後腦著地,季成兄弟送的及時,不然……今兒我們一家子就搬到你家去,不給個說法別想了事。”說著就要爬上架子去逮人,虧得人眼疾手快給攔下來:“嫂子別上去了,上面踩不穩容易掉下來,連生哥還等著你照顧。”
他們心裡也鬆了口氣,虧得季成活絡將人送去大夫那裡,不然他們這些人誰也別想安生。誰都看見是岑牛推的,只是同一個村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也不能直接說怕落埋怨,季成沒什麼牽掛,就事說事,看著他難得覺得順眼了些。
底下鬧成什麼樣季成都沒抬頭,專心做自己手裡的活。主人家才從韓大夫家回來見又鬧成了一堆,氣得身子發顫。
季成見他回來停下手裡的活,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從梯子上下來,微微皺眉道:“項城叔,能不能把這個月的工錢先結給我,離月底也就一兩天了,我有事急用錢。”
項城叔心裡還是很欣賞季成的,他兒子在城裡做大買賣不缺錢,點了點頭:“等收工的時候你來找我拿。”季成應了聲回去上工了。
春福聽著人們誇季成是個拎得清的,沒有因為人們嫌棄他而置人命於不顧,是個好孩子。羅嬸家的岑牛因為一點小事害人性命,這樣的人太過可怕,往後要遠離才好。想起那張俊逸的臉,黑亮深邃的眸子,她的心又忍不住跳了跳,轉身往地裡去了。
張巖遠遠地看到她就跑過來了,接過她手裡的籃子嘟囔道:“姑姑笨手笨腳的,別灑了捱罵。”
春福心裡有些暖,這個孩子不受他娘待見,每天要做很多事情卻連句暖心話都得不到,也是苦。也許自己的日子能好過些,能給他多點照拂。
媒婆在太陽將要落山的時候去了季家,冷清的小院子裡季成正在擦洗身子,聽到腳步聲趕忙穿好衣服,難得的露出幾分笑:“您來了。”
媒婆在季成搬過來的小凳子上坐下來,瞧著這個年輕人越看越喜歡,熱情道:“今兒我見了春福了,那丫頭雖然傻了點兒,一張臉長得倒是端正好看。我與她嫂子說了,聘金少收點,你日子也不好過。”
季成搖搖頭,站起身去裡屋取了塊乾淨帕子出來塞到媒婆手裡:“嫂子把季成的事放在心裡,季成已經很感激。咱們還是按著規矩來,春福那樣子也無妨,平日裡我多點耐心教她就好。她又不差什麼,沒得在這上面落了人一等。這是喜錢,嫂子收著,也好給家裡的孩子們買點零嘴兒吃。”
媒婆前些兒才收了錢,這會兒又拿錢著實不好意思,頓了頓認真地問:“你要是心裡不願意春福,嫂子給你物色別人去。”
季成擺擺手:“我願意,勞煩嫂子幫我奔波了。多點耐心就好,她有什麼話兒也不藏著掖著,身邊吵吵鬧鬧的才是過日子。”
媒婆見他意志堅定,也不再勸:“遇著你也算是她的福氣,那麼標誌的一個丫頭,落在別人手裡也是埋汰了。日子總歸是自己再過,別聽外面人說胡話,小家和和美美的就夠了。”
媒婆和他說明日上門的時候要熱絡點,把人哄得高興